“我的心眠了,眠了,為你而眠……”杜明澤扯著嗓子的歌聲從那邊的窗台飄了過來,聽在人的耳朵裏不像是唱歌而是在吼。
杜苡彤立即為自己戴上耳機,躲過這魔音的殘害。
“彤彤!”杜明澤已經看到她了,脖子伸得更長了,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熱情得近乎諂媚地朝她招著手。
他的熱情讓杜苡彤汗顏,這個四堂哥無事求人是不會對人展露這種諂媚的笑容,她當下就裝做看不到垂著頭進了臥室。
那邊的杜明澤愣了愣,縮回了脖子,沒一會,更嘹亮的歌聲又傳了出來。
臥室裏,杜苡彤摘下耳機,聽了杜明澤版的《心眠》估計以後她都不想聽到《心眠》這首歌,真服了杜明澤的唱功,怎麼能將一首名曲唱得這般恐怖嚇人。
搬來電腦打開郵箱,調查項鏈的事也有了眉目,五套限量版鑽石項鏈分別歸屬於一個英國人,一個意大利人,兩個美籍華人,一個中國人,這五人都不姓莫,但那位中國人卻是位女士,姓淩名黛兒,是莫霏的母親。
杜苡彤拉開抽屜,靜靜凝著那條光彩奪目的鑽鏈。其它四條項鏈都分散在別的國家,隻有這條進入了中國境內,而且與“莫少”有關。
莫霏就是前世在她結婚當天突然跳出來的“莫少”?可是那時他為什麼要把項鏈送給她?前一世,她和他沒有任何的交集啊!
現在,他留下這條項鏈又是為什麼?真摸不透那人的心思!她頭痛地揉了揉眉頭,合上抽屜。
……
“我說了多少遍了?都說是一個侍者把酒不小心倒到我身上弄濕了我的裙子然後領我去樓上一間房讓我在那等,她去幫我問主人家借衣服,可等了半天,不見有人來,我就想著出去,剛打開門就被人敲暈了。你怎麼就不相信我?那個侍者肯定心裏有鬼,我一定要找到她把她帶到你麵前來證明我沒說謊。”
莫露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然後搖著莫霏的手,軟聲道:“大哥,你就讓我出去吧,我對天指誓,我真是去找那個侍者算賬,不是去玩。”
莫霏伸出兩指拎起她衣袖的一角將她的手拂開,麵無表情地說:“找個侍者用得著你親自去?讓下麵的人去辦就行。我看你就是想跟那老男人去旅遊,莫露,別說我沒警告你,你要敢跟那個老男人交往,看我不打斷你的腿。”他的眼睛是盯著電視屏幕的,上麵正播放著最新的卡通片。
莫露翻了一個白眼。“哥,那是我的老師,不是老男人,而且他也不老,才三十五歲而已。還有我跟他是純粹的師生情,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旅遊那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愛好共同的話題,我們沒有要交往,我們真的真的隻是很純粹……”
“三十五歲的成熟老男人沒你想得這麼純粹,他們接近女人哄女人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將人撲到床上去。”他不屑地勾起嘴角,然後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所以別跟我扯什麼男人和女人會存在純粹的師生情,友情。”
莫露回瞪他一眼,憤憤地窩到沙發裏,抄起一個抱枕狠命地掐著,過了一會又看他。“那是你心裏有問題,在我看來男人和女人是絕對有純友誼的,就好比我和嚴初昕,那是鐵哥們的友誼,我就算脫光了站在他麵前他也不會瞄一眼,同樣就算他脫光了站在我麵前我也不會瞄他一眼。你沒有異性朋友就不允許我有異性朋友,什麼道理嗎?管得也太嚴了吧。”
“這個世界很險惡,你小孩子不懂。”莫霏懶懶地說了一句,目光回到電視機中。
“的確很險惡,就好比你明知道不是杜苡彤偷項鏈還偏偏咬定是她,這個世界真的很險惡。”莫露鄙夷地看著他,說著,她又狠狠地捶了一下枕頭。“哥,我真要出去,我吞不下這口氣,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侍者找出偷項鏈的真凶,不把那人剁了難解我心頭的怨氣。難得我炫耀一下,竟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活膩了。”
“不準出去!”莫霏往椅後輕輕一靠,閑適地放鬆身子,“被冤枉的人都不急,你急什麼?”
“這日子沒法活了。”莫露兩眼一翻,瞪著天花板。早知道就跟奶奶和莫霖那小子去走訪親戚也好過在家被毫無趣味性可言的大哥監管著。她大哥之所以能這麼閑地管著她,全因他缺了個讓他動心思花時間的女人。“天賜我一個嫂子吧!”她雙手誇張地伸展著大喊,然後一頭悶到沙發上滾了幾滾。
莫霏輕輕瞄了她一眼,站起身來。“文希和子淵約我到田園農莊釣魚,你要不要去?”
“我有得選擇嗎?”莫露從沙發上抬起頭,幽怨地看著她。不去就隻能被關在家裏,那還不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