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苡萱心裏暗暗一喜,忙抽紙巾傷心地擦著眼淚。
杜苡彤下樓看到低頭垂淚的杜苡萱,翹起粉嫩的唇瓣,笑著和大家打招呼,大伯,大伯娘,大哥,二姐,三姐,四哥一路叫下來,聲音比往日要甜一些。
“大伯,你能不能調走他們?我又不是國家元首,不需要保鏢。我也不是犯人不需要被看管起來吧。”她又指著跟下來的兩個保鏢,對杜清輝說。她挺煩這樣,連到花園走走都有人跟著,伸個懶腰都不便。
“我是怕你又跑去找韓家人說些不該說的話。”杜清輝說。現階段,韓杜兩家還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係,他不希望雙方關係破裂。
杜苡彤明白他的意思,大伯是堅持要她嫁去韓家。多說無益,有些事情要做才行,她沉默地在大沙發坐下來。杜明威給她挪了挪位置,並對她投去一個很有深意的笑容,她困惑地蹙了蹙眉,想問問他笑什麼,他很快便撇開了頭,站起身鑽回自己的地盤,對家事他從不插手,特別是鬧紛爭這樣的事他更是能避則避。
杜苡彤被大堂哥剛剛的笑容弄得莫名其妙。
“彤彤,阿逸有沒有打電話給你?”杜清輝問。
她回神,搖了搖頭。依韓俊逸的意思,估計以後都不想看到她吧,韓俊逸那人是死要麵子活要臉,她讓他難堪,尤其挑釁了他的男性尊嚴。兩個孩子都不用出場,他就受不了。沒感情的婚約最易破,不是?
她又想到了韓俊風,沒由來地心裏一跳,有些不安。
韓俊風給她的感覺很不好,被他盯著看的時候,她會覺自己被一隻野獸盯上般脊骨發涼。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想娶她的目的跟韓俊逸當初想娶她的目的不一樣,韓俊逸是為了她手中杜氏的股份,可他不是,她從的眼裏看不出他對權利的野心和欲望,而是一種別的東西——讓她心裏發寒的東西。這是在墓園裏韓俊風給她的印象。
“阿逸不找你,你也要積極點,難道你真想嫁給韓俊風?”大伯父的聲音又飄了過來。
思緒被打亂,她看向大伯,很無奈地歎了一聲,她的態度已經很明確,為什麼大伯就不把它當一回事。“大伯,韓氏有吞並杜氏的野心,你難道不明白?”
“正因為如此,才要你嫁去韓家,兩家結為姻親,利益一致,做什麼都會互惠互利,不會置對方企業於死地,至於誰吞並誰還不一定。”杜清輝臉上閃過精明之光,杜氏在他手中邁上一個高度,這讓他有成就感,也讓他更有信心將杜氏推向行業中的頂尖。
杜苡彤不是生意人,也不想加入到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種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她也不關心韓氏和杜氏最後是誰吞掉誰,隻要不牽扯到她就行。
不管誰想利用她達到目的,都沒門。
她不允許自己再次落為棋子。
見她不吭聲,杜清輝也不再說韓家的事,而是轉移了話題,問起了莫霏。“莫霏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才怪!杜苡彤暗答,但她隻是搖搖頭,說:“沒有。”
“他跟你私了的方式是什麼?讓你賠錢還是什麼?”杜清輝又問。
其他人也感興趣地看向杜苡彤。而明明在哭的杜苡萱也哭不下去了,有些茫然地看著杜清輝,大伯不是教訓杜苡彤嗎?怎麼說話這麼和顏悅色?也沒有要罵杜苡彤的意思。
杜苡彤看著大家,心裏有氣,這些所謂的家人還能更過分一點嗎?項鏈明明不是她偷的好不好?都不管真相,反而饒有興趣地問莫霏跟她的私了方式?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嘛,哼,她也會!
“他自然是叫我賠錢了事啊,他讓我賠他兩條項鏈的價錢。”杜苡彤輕輕瞄著杜苡萱,“這麼大筆錢我自然找偷項鏈的人要啊,難不成我自己掏腰包啊?名聲損了就損了,錢,我可不能損啊。”
兩條項鏈的錢,一億多元!杜苡萱被這個數目嚇到了,眼睛瞪得要掉出來般。她又慌了,垂下頭,不敢直視杜苡彤的眼睛。隻要林小燕不說,就沒人知道她陷害杜苡彤的事。
“喔,他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人是越有錢越貪心。”杜明澤插話,看著杜苡彤,“彤彤,你不會把錢給了他吧?”
“不給怎麼辦?他動動手指頭都能掐死我。”杜苡彤看了他一眼,很無奈地說,然後又挑眉看向大家。“不然,你們都湊點分子錢?我一個人出這筆錢很吃力的。”
除了大家長杜清輝麵無異色,大家都默了。誰喜歡把錢往外掏啊?
杜苡萱猛地站起來,神情激動地指著杜苡彤。“我就知道是這樣!你冤枉我就想我替你賠錢。你想都別想!”一億?別說她拿不出來,就連她母親也拿不出來,將她們的珠寶首飾全部當掉也換不來一億。她的心一寸寸往下沉,越來越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