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況有變,朕現在想養個小公主,長得想你一樣好看。”
連棠麵色一紅,背過臉彎著唇笑。
太醫沒討到賞,還被灌了滿耳的濃情蜜意,默默蓋上藥箱,灰溜溜的退了出來。
*
轉眼到了金秋十月,碩果累累的季節,棲棠閣裏連橫和祁楓卻哭的很大聲。
兩個天之驕子一樣的小秀才,秋闈落第了。
連棠著急的勸他們,“人都說十年寒窗苦讀,你們統共才十歲,真正讀書的時間不過三四年,落第很正常的。”
祁衍睇了一眼兩個半大小子,神情頗驕矜,秋闈的那些學子若被這倆毛頭小子打敗,那不是說明大齊沒人了麼。
“好了好了,男子漢,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有這時間還不如看書去,好好準備下一次秋闈。”
一想到下次秋闈在三年後,兩人絕望的抱在一起。
連棠斜乜一眼祁衍,溫聲對二人道:“你們年齡還少,就算今年中第,也不能入仕為官,不如先放鬆幾天,再好好準備,爭取三年後位列三甲,豈不更美。”
兩人總算得到一絲安慰,抽抽泣泣。
東陰先生沉肅看著兩個學生,“學習非一朝一夕的事,火候不夠自然修不了正果,娘娘好話都說盡了,你們倆個還不快振作起來。”
連橫抹抹眼淚,抬起頭,“橫兒知錯了,謝陛下、老師、阿姐教導。”
祁楓也恢複自若,“我也知錯了。”
連棠心落回肚子裏,扶著腰剛欲起身,肚子突然開始往下墜,她深呼了一口氣。
祁衍見狀,一把扶住她,急聲,“宣太醫,快宣太醫!”
隨時候命的太醫穩婆宮女烏泱泱的衝進來,棲棠閣頃刻間沸騰了。
一頓手忙腳亂之後,連棠被抬入產房,祁衍和眾人等在產房外,焦急不安。
皇後娘娘生產的消息頃刻間傳遍皇宮內外,前朝的臣子聚集在勤政殿,後宮各司女官列隊站在產房院門,俱都翹首等待。
宮外,有老百姓隔著宮牆眺望禁內,秀才學子們圍在四寶齋等消息,更有一大批人湧進法恩寺,跪在佛祖麵前,為皇後娘娘祈福。
願皇後娘娘順利誕下皇子,願大齊長治久安,百姓安居樂業。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門關走一趟,連棠這一趟,帶著這麼多人的祈福,小鬼也不敢久留她。
從進產房到聽到嬰兒的第一聲啼哭,不過兩個時辰。
皇宮和法恩寺的鍾鼎同時響起,洪亮厚重的調子響徹上京的天空,驚起鴻雁紛飛。
喜上加吉,天佑大齊。
當皇子被抱出來的時候,祁衍手都是抖的,這個皺成一團的臭小子,是他和連棠血脈的結晶?
生命真神奇。
一種生為人父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當眾宣布,為了給皇子祈福,大赦天下,另廣設粥棚,給百姓免費施粥四十九天。
小皇子仿佛感受到濃濃的愛意,眼皮掀起一線,瞅了一眼他的皇帝父親。
就這麼一個嚴格算起來大不敬的動作,讓祁衍興奮的臉色漲紅,激動不已,原來這就是當父親的感覺。
小心翼翼貼了貼兒子的小臉,他把小嬰兒交給奶娘,急切的問,“朕現在能進去看皇後麼?”
孩子抱出來後,穩婆還要幫連棠收拾汙穢,擠壓肚子裏的血水,暫時把祁衍攔在外麵。
候在外麵的嬤嬤低頭道:“請陛下稍等片刻。”
祁衍看著端出來的一盆盆血水,心疼死了,這比他在戰場上流的血還多,他不敢想生孩子會有多疼。
焦急的等待之後,穩婆終於掀簾走出來,躬身,“陛下可以進去了。”
祁衍轉身抱著兒子走進去,連棠虛弱的躺在床上,臉色白的像紙,烏發被汗水打濕,黏在臉上。
看見祁衍抱著孩子進來,她掀起沉重的眼皮,扯扯嘴角,“長的像誰?”
祁衍看著懷裏皺成一疙瘩的老頭臉,訕笑,“目前像朕。”
說著把孩子遞到她的眼前。
連棠目光溫柔,露出一絲倦笑,“他是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