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又不會叫娘親。”

文鳳真笑道:“誰說太阿光陰不會叫娘親,他們心底更偏著你這個娘呢,連我都不認了,我嫉妒得很。”

遼袖翹起兩個小梨渦,掰著手指。

“如果生不了,咱們就去抱一個小孩兒養。”

“怎麼抱呀。”

“世間有那麼多貧苦人家生了娃娃養活不起,連口飯都吃不上,若他們願意,咱們抱過來養就是了。”

“媳婦兒我都聽你的。”

天光澄明,山風吹拂,他要背著心上人回家了。

*

宗室子弟為皇帝守喪兩年,兩年裏趙襄輔佐槐哥兒逐漸熟悉朝政,遼袖的監國之權也可以放下。

她本就不屬於宮裏,隻會悶出病來,她想回一趟東川,再去殿下的家鄉。

從南到北遊曆大宣十四州,一樁樁完成兩個人的計劃。

遼袖曾經隻想要一個遮風避雨的小家,直到如今,她才明白與心上人互通心意,便足以讓人安心。

殿下說要給她一個最風光的婚事。

大婚那日,徽雪營軍隊一路護衛。

宮裏供職的小太監攏共上千人,夾雜在甬道中搬東西,扯皮撒哄。

嘈嘈切切從一大早起沒個安寧的時候。

皇城內早已是一片沸騰。

官員們穿著簇新的禮服四處道賀,接著響起了花炮,數不清的燈街像銀河一班,香風如夢似幻。

新婚之夜,喜嬤進來說過了吉祥話,遼袖摸了摸鴛鴦大紅喜被上撒的桂圓花生,燈火融融。

文鳳真還是比較喜歡跟她獨處。

他想過很多次跟她成親的模樣,可從沒想過袖袖會如此好看。

珠翠華麗,沉甸甸的鳳冠下,八條珍珠墜子打來打去,隨著她的瞳光晃暈了人眼。

她仰起小臉兒,巴掌大小的臉被襯得更小了。

精致的下巴剛好一隻手托住,臉頰被熏出薄薄暖紅,微勾的嘴角平添了媚意。

她沒那麼稚嫩,勾人得恰到好處,一抿開就化了的糖水。

瘦弱的肩頭一推即倒似的,睜著杏眸,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或許她原本什麼都沒做,足以令他心火滔天了。

他捏了捏她的小臉,哄道:“袖袖乖,張口。”

她還沒反應過來,櫻唇微張,被他塞了一滿口的點心,嚼起來有些彈牙。

甜絲絲的,就是嗅起來有點腥氣。

“這是什麼呀?”

文鳳真指給她看碟子裏的點心:“袖袖,這是鹿茸糕,補陰的,於女子有益。”

遼袖有些疑惑:“給我吃這個做什麼。”

文鳳真殷紅的嘴唇抿開一絲笑意,做了一個手勢,然後妥帖地替她蹭了蹭嘴角的點心屑。

他將手指上的點心屑放進自己嘴裏,摸摸她的小腦袋。

他占有欲很強,霸道貪心地想讓她身上沾滿他的氣息,滿足他隱秘的心思。

正是年輕人不懂節製,又是新婚夜這麼高興的日子。

“你好好吃,咱們待會兒要叫六回水的。”

他若無其事地說,又用手指塞了一塊鹿茸糕進去。

她太嬌弱了,受不了兩下折騰,便啞著嗓音嬌氣地喊累,他正年輕,怎麼忍得住。

遼袖卻說:“憋不住也要憋。”

遼袖連點心都不嚼了,麵紅耳赤,被他推倒在喜床上時,肩頭都在顫唞。

她聽明白了他說什麼,緊張得手指都捏泛白了,這個人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

遼袖望著他,胸`前一起一伏。

文鳳真克製著想立刻將她脫光的心思,他知道她害羞,若是因為這個不理自己,就虧大了。

他說:“上輩子你不是喊疼便是喊累,我都依著你,完事了你還總是背過身睡覺,從不曾與我溫存,有時候想說說話,牽著手睡覺,你也不肯。”

文鳳真說著說著竟有些不解。

上輩子除了第一次她中了香,略有些主動之外,便再也沒主動過。

那天夜裏,他念著小姑娘頭一次,也都盡量放輕了。

後來她又總是躲躲閃閃的,一摸她像被荊棘紮了似的。

他怎麼能覺得她喜歡他。

牽著手睡覺又怎麼了!她說他手心都是汗,還不是因為剛做了體力活出來的。

遼袖小小地哼了一聲,他竟然還好意思說!

他哪回依著她了,還六回呢……

“殿下,你吹牛亂扯,累死的可是你。”

她在被窩下靜靜紅著臉小聲說。

文鳳真笑了笑:“你可別激我。”

她這樣一說,莫名其妙的好勝心都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