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辰。為此,他征戰不休,率軍直攻天都城,無所謂他人口中的“惡鬼”之名,更不在乎什麼謀反叛亂之罪。
他隻是想上去,無論多少人與他說,此乃皇室祭祀之地,外臣不可入……他還是想上去。
哪怕他後來猜也猜得到,所謂摘星隻是個修辭,他仍是想上去。
而他窮極一生沒能做到的事,如今他的另一生,終是能做到了。
是赫連恒一路領他至此,陪他至此。
男人似引路人,帶他推開了摘星塔的門,一股陳舊的味道撲麵而來,好似將宗錦帶回了十幾年前。
他們踏上螺旋朝上的階梯,一步一步,很慢卻很穩。
這階梯仿佛無窮無盡,宗錦所踏過的每一步,都好像是他人生的縮影。
從少年氣盛,到萬人之上;從光環滿身,到眾叛親離;從孤身一人,到與他人生死與共。
摘星塔中隻有二人步調一致的腳步聲,他不知向上走了多久,但卻不知疲倦,直至看到穹頂的光,直至踏過門檻,走進那夜色中。
“這就是摘星塔……”望著眼前的景色,宗錦喃喃感歎道。
整個天都城都在他的腳下,抬眼能看到一輪圓月,好似真的比在地上看更大更近了。遠處有幾顆星子,閃爍著微光,映在宗錦的眼裏。他忍不住伸出手,向著那些星,仿佛真的觸手可及。
“你可如願?”男人在他身旁問。
宗錦聽著心間鼓噪,笑道:“也摘不到星星嘛。”
“失望了?”
“倒也不是。”
他忽地轉過身,揚起臉,在男人唇上一碰。
“是……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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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聖誕小番外
初入赫連府的夜晚
男人的吻落在他頸間的嫩肉上,溼潤的酒意自那薄唇中飄出,落在他的身上。他隻知道自己是尉遲嵐,是那個稱霸了西邊的惡鬼,是要率軍直入天都城、將當今天子拽下來的人。
可他卻不知原來性欲可以來得這般凶猛。
是要將人吞噬的野獸,是幽暗無底的深淵,是飛濺三尺的高山流水,是滾滾天雷。
他情不自禁地仰頭,凸顯的喉結正因為吞咽津液而微微顫動。
那處脆弱就這麼攤開在男人眼前,赫連恒的唇碰過,舌尖舔過,再往後便是有些暴躁地啃咬與吮xī。
“……別咬,混賬東西。”宗錦朦朧地罵了句。
但這隻會讓男人吸得更用力。連綿的舔吻從他喉嚨到鎖骨,再到胸口殷紅的[rǔ]尖。男人的手也沒閑著,扯開腰帶,探入下擺,在他柔弱大腿的縫中揉捏。宗錦瘦弱,身上唯一能摸出些肉感的便是腿根。那裏皮膚細滑,男人覆著薄繭的指腹不輕不重地撫過,癢意仿佛滲透了皮肉,沒入骨髓。
男人的舌尖撩撥著他的乳首,宗錦倏然皺眉,喘熄陣陣,偶有幾聲呻[yín],被他半壓抑著,反倒更叫人覺得誘人。
宗錦屈起的膝蓋在赫連恒腿間,有意無意地蹭過絲滑布料下的火熱;這實在太放肆,讓男人不得不騰出手,製住他的腿。
“……你倒是會,”赫連恒喘著粗氣道,“看樣子被人調教得很好。”
他尚在醉意繾綣間,其他的事無暇思索,時而看身下的人是尉遲嵐,時而又想起這不過是白日裏管家新尋得的賤籍小倌。若換了往常,主動爬上他床的人一律按奸細處置;可換成今夜,換成酒不醉人人自醉時……赫連恒偶爾也想隨性一回。
但對方卻不同——欲望攀升得極快,已讓他忘卻自己的遭際,隻覺得自己還在久隆,在金絲鑲邊的軟榻上。被人擒著腿,宗錦相當不快,他水潤的唇微張,話說得輕軟似呢喃:“調教?啊……老子沒有那種癖好;你隻管把老子伺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