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的,她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疑惑,隻是不敢問罷了。

這會兒眼尖地看到沈作袖子上黏的那兩根貓毛,張晨晨幹咳一聲,壓著自己內心的好奇,努力裝作很平靜的樣子拉開話茬:“您現在是養了隻貓嗎?袖子上黏著毛呢!”

沈作看向自己的袖子,果然黏了幾根。

這毛在月餅身上的時候看著淡黃偏黑,掉下來了卻瞧著發白,沒那麼重的顏色。

沈作:“嗯。”

小貓咪掉毛確實是個問題。

這兩天一回家月餅纏著他,它那身高也就隻能在他腳邊轉悠了,沒多久褲腿上就能粘上一圈毛。

衛生是阿姨們打掃的,送到沈作衣櫃裏的衣服自然也是幹幹淨淨,但隻要踏進月餅活動的地方——客廳,總得粘上些毛毛。

今天便也是這種情況。

蘇黎自己沒跟著沈作出門,他的毛倒是跟出來不少。

沈作這一「嗯」,弄得張晨晨有些不解。

她就跟在沈作身邊,也沒見沈作去哪兒買貓了或者誰給送來的,怎麼就突然養了隻貓呢?

等等,她突然回想起那天晚上聽到的貓叫聲,接著開口:“是..院子裏撿到的嗎?跟瓊華張總吃飯的那個晚上,我好像聽到院子裏有貓叫聲來著。”

沈作手指還捏著那兩根毛:“嗯,就是那天晚上撿到的。”

張晨晨:沒想到啊!她老板果然是個麵冷心熱的好人啊!

誇讚的話那是張口就來,難得有這拍馬屁的好機會,不把握住簡直就對不起她自己。

張晨晨上下嘴皮子一碰,先誇了沈作一頓,說他是個有愛心的人。

說真的,到沈作這個位置,大多數人都在做慈善,並不太能看到這樣的人會在一隻普通的小貓小狗身上表達自己的「善意」。

不管怎麼想,一隻在外流浪的小貓能進到沈作家裏,哪怕隻是家裏的阿姨在照顧,那也等同於改變了人生,再不會比流浪更差了。

所以這馬屁,張晨晨覺得她也不是昧著良心誇的。

工作上張晨晨是個得力好助手,但在養貓這事兒上,張晨晨也依然很有經驗,畢竟她家也供著一隻喵主子呢。

在掉毛這塊兒,張晨晨就給了點小建議:“每周可以喂點蛋黃和魚油,美毛固毛,小流浪的話見效會更快,要不了多久摸起來就會很順滑了。”

張晨晨的貓是隻黑貓,撿回來的時候五個多月,瘦得皮包骨,幹巴巴地毛都是枯的,現在被她養得膘肥體壯,一蹦躂能跳上兩米的櫃子,打人巨疼,還留印子。

說到自家的貓,她不自覺就話很多。

等她突然意識到沈作好一會兒都沒出聲,才後知後覺地尷尬起來。

萬一老板嫌她煩怎麼辦?

但養貓人說到自家小貓,總是一開話茬根本結束不了,怎麼看怎麼好,自然就憋不住要多誇幾句。

張晨晨在心裏唾罵自己:扯個屁的貓貓貓,馬屁都快拍到馬腿上去了!

沈作倒沒像他想的那般不耐煩,見張晨晨突然閉嘴,他才意識到作為一個傾聽者沒給出回應,多少是會讓人尷尬的。

沈作:“張秘書。”

張晨晨職業微笑:“您說。”

沈作:“你家貓會黏著你嗎?”

張晨晨回憶了下自家隻有吃飯的時候才象征性過來跟腳叫兩聲、平時喊破喉嚨也不見得能主動走過來的孽子,心有點拔涼拔涼的:“世界上真的會有黏人的貓嗎?如果有,那它的主人一定很幸福。”

張晨晨:反正那個幸福的人不是我。

就這麼決定了,今晚回去就要狠狠地吸她家大老黑一頓,反抗也絕不鬆開它!

吃了她那麼多小錢錢,出來混總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