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遊戲玩了起來。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按著手柄,景辰看起來玩得很認真,卻在激烈的對戰中突然反問:“你們在交往嗎。”
“是啊。”
“哦,這樣,”景辰說,“難怪葉珣有段時間對我態度怪怪的。”
“嗯?”
“我也想追你來著,好像晚了點。”
清司說得很隨意——或者說他說得太天經地義——“我喜歡葉老師很多年啦。”
“那恭喜你們,挺好的。”
張科和關一鳴是一起來的,關一鳴提著酒,嬉皮笑臉地招呼了聲,都不用清司說話,便自顧自地進了門。張科則抱著一束小向日葵,站在門口別扭著塞進了清司的懷裏:“關一鳴非說要送。”
“快進來吧。”
“嗯。”
關一鳴是個自來熟的,跟葉珣嘻嘻哈哈地說過話後,很快就和景辰湊到了一堆,接替了清司的位置玩起遊戲來。剩下張科不自在地待在一旁,也不太說話。清司見他鼓出煙盒形狀的褲口袋,忽地問:“你想抽煙的話可以去陽台。”
張科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地點點頭,起身往陽台走。
清司也跟著他過去,兩人隔著一點距離,倚著陽台的圍欄看遠處漸沉的紅日。張科點上煙,抽了一口後仿佛整個人都輕鬆下來很多,有意無意地開口道:“你和葉珣,這算定下來了嗎。”
“定下來?”清司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想了想才說,“那一早就定下來了,不然為什麼在一起。”
“……”
“你呢?”清司揀選著措辭,盡可能委婉道,“你那件事,妥善處理了?”
張科顯而易見地不自在起來,他側過臉刻意避開和清司的眼神接觸,猶豫著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
“那之後他就換宿舍了……哦我們本來是一個宿舍的。”張科低聲說,“反正就是,刻意躲著我,社團也退了。”
“你要是討厭他的話,那很好啊,眼不見為淨。”
張科艱難地開口道:“……我,我可能不討厭他。”
“嗯?”
“就是很煩,知道對方避開我,但又是一個班的,反而更煩了。”“那你是喜歡他?”“沒有,怎麼可能?”“你喜不喜歡他你自己知道,”清司說,“不過喜歡就是喜歡,可以不用藏的。”
他這話也許很有道理,可按照張科的性格,肯定會有很多可以反駁的話。
清司正想著要不然讓他自己在陽台上抽煙,他回去繼續給葉珣打下手算了;張科就在這時候低聲地說:“嗯……但要等我自己知道才行。不說我了,我之前聽說你在攝影社?”
“啊,沒去了。”
“怎麼不去了?”
“因為我對拍照也不是很興趣,”清司說,“我就是喜歡,記錄生活?”
“挺好的,”張科道,“現在很多做Vlog的,做的好都能當全職,你也可以去試試,剪輯一下發到網上……叫什麼自媒體?新媒體?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誒——”清司感歎道,“我倒是知道,不過沒想過自己做……原來可以賺到錢啊?”
——
說是會做而已應該是謙虛,葉珣的番茄鍋底熬得相當美味,幾個人閑聊著喝酒涮肉,才裝點完的公寓裏充斥著剛剛好的熱鬧。夜風從敞著的陽台門裏吹進來,氤氳的熱氣不斷升騰飄散,清司喝著果酒,腦子裏又冒出過去的那個念頭。
他很幸運遇到葉珣,很幸運喜歡上葉珣。
最幸運的是剛好葉珣也喜歡他。
等飯吃得差不多、酒喝得剛上頭,他們幾個圍在茶幾邊上玩撲克。清司酒量最差,還因為關一鳴帶來的酒很甜不澀口而喝了許多,其他人玩撲克的時候他便在沙發上蜷著睡著了,一雙腿搭在葉珣的腰間相當猖狂。
關一鳴問了句:“要不要把他弄進去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