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熠彤不想把自己的私事鬧得紛紛揚揚,而且他也需要一點時間梳理自己腦袋裏混亂的想法,所以一整天都沒有湊上去自討沒趣,甚至在白天的課程結束後也沒留在教室裏自習,反而逃回寢室補了個覺。對昨夜醉酒的廖某人來說,頂著沉重的腦袋聽了八個小時高難度的競賽輔導,沒直接在老師的課程倒下就已經很不錯了。
在這個動不動就要上綱上線的國家裏,國家隊集訓的選拔是很嚴格的。組委會是給了不少自由時間,但哪怕在這些自由時間裏,也時不時有老師來專用教室轉轉,美其名曰答疑,但誰知道這是不是一種隱性的考核呢?至於曠課?那可是態度問題,一個連上課時間都不能保證的學生還想進國家隊?
所以不到逼不得以,不管是妖孽般的馮默還是成績不錯的廖熠彤都不敢翹課。對廖同學來說,偶爾翹節自習課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畢竟在這個高手如林,每個人都想往上爬的集訓隊裏,偷懶往往意味著被人拽下去。
放縱是需要代價的,為了盡快把眼前的一團亂麻搞定,廖熠彤隻好先把自己不聽話的腦袋瓜子安撫了,才有能力有精力去麵對那個冷如霜的馮家娃娃。聽著催眠曲,數著綿羊,想著昨天在湖邊有些模糊的記憶,想著記憶裏那個白衣似水的女子,廖熠彤緩緩地睡了過去。
晚上十一點,捧著束百合花的廖熠彤敲開了實驗室的大門。
幾位實驗室裏勤奮搗鼓的學長顯然認識這個每天來接自己半個師妹的男生,現在看見這個人竟然說服了門口的警衛,親自來到這裏,還捧了束花,頓時起哄了起來,完全不顧馮默的反抗,三下兩除二就把馮默打包好送了出來,還語重心長地告訴廖熠彤下次要用玫瑰花,下次要請客之類的,氣得馮默隻想拿出一堆椰子出來,一個一個頭敲過去。
被三個無良的學長趕出了實驗室,馮默隻好挎著自己的小包飛快地往寢室樓的方向走去。馮默不想見到眼前這個人,至少現在不想。不僅僅是因為一個吻,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做替身!她討厭這些自以為是、為所欲為、腳踏兩隻船、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臭男人!既然心裏已經有一個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姐玩不起,還躲不起嗎?
“對不起,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在馮默開始發飆之前,廖熠彤空出來的一隻手眼明手快地抓住了馮默,把她拉到自己的麵前,懇切地說。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馮默痛恨造物主的安排,為什麼都要把男性的力量弄得那麼大,方便欺負女性嗎?在這種力量不對稱的情況下,馮默的掙紮換來的自然是扣得越來越緊的手腕,以及再一次被人抱住的結局。
“默妮,別鬧了,你那些學長在後麵看著呢。我們找個地方談一談吧?”廖熠彤在馮默耳邊輕聲地呢喃,帶動的氣息直接染紅了馮默敏感的耳垂。
感受到自己耳朵在身體的本能反應下開始發燒,又看著二樓窗戶上隱隱晃動的幾個影子,馮默隻好點點頭,惡狠狠地說了一句:“先放開我!”
不想在學長麵前鬧騰的馮默終究被廖熠彤帶到了偏僻的湖邊。
兩人拉拉扯扯地被帶走後,二樓某個實驗室裏也響起了一個無良的聲音:“打是親,罵是愛,一對小朋友害羞躲起來恩愛去咯,唉,可惜啊可惜,一場真人秀又沒了。”
來到河邊,依著欄杆,吹著涼爽的風,馮默的心情倒是平靜了很多。廖熠彤也把百合放在一邊,站到馮默的身邊,歉意地說:“昨天對不起,實在是喝多了,沒想到昨天還是你的生日,實在對不住。”
“我接受你的道歉。如果說完了,我就回去了。”不想再糾結已經無法改變的事情的馮默麵對著湖水說道,至於接受道歉,如果一句話就可以擺脫這件事,那為什麼不說呢。
聽到馮默平淡的回話,廖熠彤皺了皺眉頭,張張嘴,有很多話想說,可麵對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女孩,衝上喉嚨孔的話語卻不知道怎麼吐出口,隻好歎了口氣,同樣麵對著湖水說道:“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你的。”
“切!你喜歡的人太多了!”馮默不齒地轉身就走。
廖熠彤又想來抓馮默的手,卻被狠狠地拍開。馮默轉過身盯著廖熠彤的雙眼,惱怒地說:“廖學長,我稱你一聲學長,也請你有一副學長的樣子!昨天的事就當你發酒瘋,你道歉了,我也接受了,咱們一筆勾銷!你也別再和我提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當我消受不起,OK?”
廖熠彤歎了口氣,伸出的手也垂了下來,說道:“那就請學妹聽我講一個故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