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莫坤一連等了七天,這侄子躺在病床上安安靜靜,活像個真的植物人。莫坤在第三天的時候就坐不住了,他驚慌的跑去問醫生,醫生推推眼鏡,不緊不慢的含糊道,病人的各項指數都正常,不像是植物人,倒像是...睡著了。
莫坤一聽,火冒三丈,莫紮特還是在裝病!他繼續等待,終於在今天,等到了侄子的蘇醒。這七天他的心起起落落,他倒希望莫紮特就是裝的,裝的也比這樣躺著不醒的好。
“醫生,我侄子醒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醫生看著病曆,即便醫學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仍然有不能解釋的問題,就比如眼前這個病人,什麼毛病沒有,莫名其妙睡了一周,醫生斟酌道:“在觀察一天,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莫坤鬆了口氣,他又回到莫紮特的病床前,給侄子買了點粥。屁股剛坐到凳子上,腕表就“滴滴滴”的響起來了,莫坤皺著眉走出病房,到走廊上接電話。
七天來,他都守在病床前,自己的工作本來就繁忙,他又是小組負責人,這幾天電話都快被打爆了。但幸好,侄子醒了,他終於可以離開了。
他囑咐莫紮特:“再住一天,沒什麼問題你就自己辦理出院手續,有問題就通知我,知道嗎?”
莫紮特一邊喝粥一邊點頭,莫坤看著他那副麵色蒼白的樣子,七天未進食,隻靠輸液活著,本來健壯的身體都瘦了不少。莫坤有些心疼的捏捏他的胳膊,盤算著買點東西給他補補,但嘴裏卻道:“還有退學的事,別忘了!”
莫紮特“咳”了一聲,差點嗆著,他跟叔叔保證:“知道了。”
莫坤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滴滴滴”腕表又響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推門離開病房。
終於隻剩莫紮特一個人了,他把手裏的粥碗放到旁邊櫃子上,挪動屁股,準備下床走動走動。
但是腳剛觸地準備使力,他就一個腳軟差點跌到地上,得虧他反應快用手撐住了自己。躺了七天手腳一直沒有活動,太過僵硬。
一般大病初愈的人都要家屬陪著複健,慢慢恢複行動。莫坤完全忘了這件事,而醫生...好巧不巧也忘了。所以莫紮特隻能孤零零的一個人做複健。
但他一點也不覺得苦,與過往比起來,這又算的了什麼呢。他扶著床沿慢慢踏出一步,然後踏出第二步,他用了很久才走到三米遠的窗台邊,他打開窗戶,張開手臂擁抱熾烈的溫暖的陽光。
窗戶外是醫院的花園,康複的病人們在家屬的簇擁下走出醫院,沒康複的坐著輪椅在花園裏曬太陽,歲月靜好。沒有戰爭,沒有蜈蚣組織,也沒有什麼毀滅世界的怪物。
“真好啊。”莫紮特對著窗外的人們,露出一個微笑。
他又一個人做了會複健,手腳不再那麼僵硬了,他已經可以緩慢的行走。傍晚,他躺在病床上翻看新聞,十八歲後,家長權限解除,那些被叔叔屏蔽掉的信息第一次在他麵前敞開。
但是20年前的戰爭,隻要不是刻意去查,一般也接觸不到,所以莫紮特即便成年了也不知道。現在他得出空閑翻看那些新聞,他看到莫攸禦的通緝令,莫紮特用腕表的攝像頭給自己自拍了一下,比對那張假臉和真臉的區別。
乍一看一定不會覺得是同一個人,但是細細看下去,又覺得鼻子很像,眉眼也很像,哪裏都像。合起來看卻又不像了,真是奇怪。
莫紮特繼續翻看,他看到那場戰爭的文字敘述:“3220年8月5日,蜈蚣組織重現,發動白沙星襲擊...3220年11月8日,木星守衛戰打響...3222年1月13日,死星戰役,死傷十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