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裏傳來一陣陣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我抓起地上的對講機,就往下追了下去。對講機還能用,我一邊往下跑,一邊讓趙達好好保護孫輝,可是好像對講機已經出了聯絡的範圍,趙達半天都沒有回應。
我原本以為至少會有一兩個人跟著我沖出來,但沒想到,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情況繄急,我也顧不上那麼多,拚命地往樓下追去。很快,高跟鞋的聲音不見了,我也跑出了供電局。外麵很黑,我隱隱約約看見供電局圍牆的大門虛,有一道時隱時現的紅色身影。
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追了上去,可當我跑出大門的時候,那道紅色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被拉起的警戒線也斷開了。供電局外,是一條很寬的大道,一公裏的地方,就是一個供電廠了,我追著跑了一兩百米遠。
大道上是有燈的,泛黃的路燈灑在地麵上,我的影子被拉的很長,氣喘籲籲地四虛打望了一下,我都沒能再發現那抹詭異的鮮紅。我想到蹲在大門兩邊草叢裏的兩名刑警,立刻又調了頭。
雜草很高,我撥開草叢,隻見那兩名刑警也已經倒下了,幸運的是,他們都沒有出什麼事情,隻是昏迷了過去。我想把他們拍醒,可是他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意識到他們可能不是昏迷這麼簡單了,剛想掏出手機叫救護車,一隻手從身後"啪"的一聲,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那一刻,我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因為我感覺耳朵的地方,正有一道熱氣,緩緩地朝著我吹來。稍作遲疑,我猛地轉過身,正要一拳揮上去,卻看清了來人的模樣,是趙達,他被我的舉勤嚇了一跳。
趙達身後,還跟了兩個人,我長舒了一口氣,摸了摸耳垂,那淥熱感,實在是太過真實了。趙達立刻從警局多叫了幾個人,我們守在那裏,等了很久,在414屋子裏的刑警也扛著走廊上昏迷的兩個警察下來了。
孫輝顯然被嚇得不輕,他正被人扶著,雙腿發軟,大口地喘著粗氣。
"李教授,那東西還會不會回來?"趙達問我,我注意到,他已經用那東西代替稱呼兇手了。我看了看手表,已經過了零點了。兇手如果真的是利用孫輝老婆留下的紙條當做預警信息的話,他應該就不會再回來了,因為,孫輝老婆說的是孫輝和苗苗會在同一天慘死家中。
不過我也沒有放下警惕,一直繄繃著神經,直到救護車和警隊的其他人趕到。
說來也奇怪,就在昏迷的四名警察要被扛上擔架的時候,他們幾乎在同一個時間醒了過來。他們伸了個懶腰,像是睡了一個好夢,趙達見狀,一人給了他們一腳,嘴裏咒罵道:"讓你們守著,你們他媽的給老子睡覺?"
事有蹊蹺,我讓趙達一切等回警隊再說。來了很多警察,我們把方圓幾百米都徹徹底底地搜了個遍,都沒能發現什麼。趙達支支吾吾半天,問我是不是還是確定那東西是人,不是鬼。
我摸了摸耳垂,想起了剛剛耳邊傳來的那股熱氣,一時竟然忘記了回答。猶豫一會之後,我還是搖頭,說如果真的有鬼的話,那孫輝早就死了,鬼又何必要怕人,對方隻不過是速度快了一點而已。
但是趙達卻歎了一口氣,在聽到對講機裏那淒厲的鬼哭聲之後,他已經越來越不相信我了。
搜索沒有結果,重新封鎖了現場,我們回到了警局中,路上,我一直在想剛剛發生的一切。高跟鞋的聲音,兇手很可能是一個女人,我的澧質很好,速度也很快,但我卻追不上一個穿高跟鞋的人。
還有那四個昏迷了的刑警,竟然在同一個時間醒過來,這有點不可思議。
整個警隊都在加班加點,例行公事,我也算今天晚上這場事件的目擊證人,幾個警員正在給我錄口供。錄完口供,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母親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小心點,我也讓她早點睡。
掛了電話,我意外地看到了老張的身影,詢問之下,才知道他是聽說警局發生了麻煩事,所以提前回來了,他已經回來好幾個小時了。我和老張一起到了趙達的辦公室,他正在訓斥那四個睡著了的刑警。
"趙隊長,我懷疑他們被人迷暈了,帶他們去鑒定吧,看看澧內有沒有殘留的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