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走sī的商人暫時下監,但賣補給給海盜以及裏通海盜的人卻不可放過。這些海盜之所以能來去如風肆虐沿海,沒有補給沒有內應如何能成事?這些人我看取了口供核實罪名之後,按罪論處絕不姑息!”
“此等刁民,確實應該嚴懲!”
文彥軒說完了這句就立刻閉上了嘴巴,實際上他這話裏的深意左唯湘也聽出來了,無外乎是提醒他不要隻抓著鬼卻放跑了老妖怪。但這會就要左唯湘下定決心清理南洋那是絕不可能的。於是乎太師椅上對坐的翁婿二人你眼望我眼,到最後還是左唯湘歎了口氣先開口話:“彥軒,南洋的這些勳貴有的貪固然是貪,但他還是有些手腕。這手腕不是說走sī和sī通海盜,而是說打理著南洋上下暫時還少不了他們。我知道他是嫉惡如仇眼裏肉不得沙子人,但眼下諸事紛紛擾擾,倉促之間拿下他們隻會動搖咱們的根本。再者,這些人都是當年的有功之臣和勳貴之後,不要說在南洋我要給他們麵子,就是在朝廷那一頭也斷不會同意這麼倉促的就把靖難的勳貴一掃空的做法,欲則不達啊最新章節東北靈異檔案!”
文彥軒麵色一凝,隨即一字一句地問道:“老泰山,那這回又是輕輕帶過?”
“當然不是!”左唯湘哂然一笑,卻是不得不對這個雄心勃勃的愛婿多說兩句,“最上頭的咱們不能輕易的去動,但他們這些人下麵的那些爪牙和狗腿子我們就可以一步一步的將其剪除。先斷掉他們的臂膀然後把黃埔培育出的人才一點點扶上去,到最後自然是水到渠成。”
“可這要多長的時間,而且隻要他們在必然不會讓我們輕鬆的奪去他們的權柄,反複之下恐怕夜長夢多啊!而且任由他們貪墨咱們南洋恐怕養不起這些寄生蟲啊!”
水至清則無魚,左唯湘從來不相信重罰可以肅貪,沒看前朝朱元璋連人皮都剝了,到最後洪武朝該貪的還不是貪?況且,如今朝中有多少人清正廉明?當下他便笑著打斷了文彥軒的話:“以前他們是以為老夫沒證據自然是感無法無天,現在有這麼一箱子賬冊,他們必然會有所顧忌?彥軒啊,最好的武器不是直接就掏出來打人用的,而是拿在手上時不時給敵人露一露嚇人用的。”
文彥軒仔仔細細琢磨著左唯湘的這番話,漸漸覺得有些道理。暫時給了那些勳貴所謂的麵子,又鏟除了他們的一些關鍵爪牙,更是暗地裏留下了有待日後作的證據……相比之下,隻憑一時之氣正麵和那些勳貴死扛根本算不得什麼,而且他也知道想要這麼幹就等於直接向整個南洋的勳貴階層宣戰,到時候他就將直接麵對整個南洋勳貴功臣集團的拚死反撲,而那時候鹿死誰手還真的難說。
想到這裏,文彥軒向左唯湘深深一躬“老泰山,多承提醒,否則婿為了一時之氣肯定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你放心,婿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雷強的倒台是大快人心的好事,瓊州各縣各鄉,百姓們自出錢請客吃酒,放炮慶祝。更有甚者,有的村子直接請來戲班子,唱一個月戲慶祝。
當然這一切都與羋昊沒什麼關係,他是一個很驕傲的人,這回計劃了這麼久,可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瓊山縣的起義被正壓,抓文雅怡賠進去大部分精銳好手,連身邊的軍事扈老三都是重傷臥g,能不能熬過這個月都難說。好不容易掌握了一回主動,急急忙忙去偷襲趙妹。結果又一頭栽進了人家的全套,手中的人馬差點全賠進去,若不是光頭佬拚死把他救出來,這回恐怕他自己都凶多吉少。
要是這麼也就算了,倉皇逃命之下,到最後又是他自作聰明,要走瓊山縣經老城鎮去澄邁縣。可沒想到,人家早就在路上等著他了,突然遭遇,決戰之下他愣是被官兵像攆兔子一樣追進了深山老林。風餐露宿了三天,才逃回了澄邁縣,可剛進縣城就聽到了兩個壞消息。
“大哥,雷強倒台了!”光頭佬急吼吼的說。
“他怎麼會倒台?”羋昊也愣了。
“左老匹夫派了劉燁和一個什麼禦史來瓊州,一下就抓到了雷強的馬腳。這家夥倉皇想出逃,結果被劉燁、李俊荷和文雅怡又給抓了個正著!”
“什麼,你說文雅怡也在?”
“大哥,”光頭佬哭喪著臉說,“那妞當時就在吊羅山,咱們中計了!”
羋昊鬱悶簡直想吐血,當緊接著光頭佬又給了他沉重一擊:“還有,大哥,其他幾個縣的土司都被龍濤那個老狐狸說服了,他們打算招安了!”
一聽這話,羋昊頓時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