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臣會錯意了。”

聽著簷外雨勢漸收,謝雲辭吩咐白芍將小廚房備下的菜都送進來,轉而對趙瓊華說道:“先起來少吃一點,等看著你吃完我也該回朝花弄了。”

“你要回去嗎?”趙瓊華聞言起身的動作一頓,“都這麼晚了。”

“我總不能留在瓊華苑,不然明日侯爺和淮止可饒不了我。”

“我也想時刻見你,隻不過有的規矩還是要顧忌一下。”

留在瓊華苑於他而言並不難,他隻怕有人暗中生事,宣揚出去對瓊華的名聲不好。

更何況今日永寧侯府出了這麼大的事,京中權貴世家的夫人小姐都聽得一清二楚,那女人怕是迫不及待地想再弄出什麼事,好讓其他人都暫時忘了許家人的話。

“索性我明日無事,等午膳後我來侯府接你去京郊遊玩一周。”甫一瞧見趙瓊華不開心地嘟嘴,謝雲辭失笑,安撫似地提議道。

那也行吧。

趙瓊華點頭應下來,“你說的,不能反悔。”

一邊說著,她還小孩子氣地伸手要和謝雲辭拉鉤。

“不反悔。”

“答應你的事我從未反悔過。”

謝雲辭笑著伸手,眉間眸底滿是寵溺,縱容著趙瓊華所有的少女心思。

聽到他這般篤定的言辭,趙瓊華這才心滿意足地收手,同謝雲辭一起坐在桌前用著菜肴。

但是令趙瓊華始料不及的是,翌日起意反悔的人並不是謝雲辭,而是她。

昨夜大雨過後,翌日晴朗無雲,一片碧空如洗,遊氣中浮動的滿是令人心曠神怡的氣息。

如往常一般,趙瓊華出門時身邊隻帶了白芍一個人。

主仆二人一邊話著閑聊一邊朝外走去,方行至花廳,趙瓊華便遠遠聽到朱門外傳來喧嚷的聲音。

中間隱約還夾雜著許周氏的聲音。

趙瓊華皺眉,心下隻覺不妙,她給了白芍一個眼神後,便抬步直直走了過去,“何事在這裏喧嘩?”

語罷,她四下環視了一周,隻見許太夫人不知在同一男子爭執什麼,一旁的許周氏像是在勸架又像是在煽風點火。

那男子一身布衣很是簡樸,行囊隨意,但相貌和舉止皆出塵。兩鬢生出的些許白發也並未模糊他氣質,反而更顯出幾分曆經世事後的滄桑堅韌。

見是趙瓊華親自過來,為首的侍衛拱手上前稟告道:“回郡主,今日有位男子自稱是侯爺的近親,想進府拜會。但許老夫人說這人是江湖行騙的騙子,阻止他進府。兩個人便開始爭執,屬下不敢攔。”

“郡主少不更事,我見這種人見得多了,他肯定就是想……”見侍衛像是在為她說話,許老夫人還急忙補充道。③思③兔③網③

但她話還未說完時就被打斷。

趙瓊華目光滑過許周氏,最終睨向許老夫人,“本郡主既沒問到你,老夫人還是先顧好自己。”

“多言多錯,老夫人這麼急難道真的認識他?”

警告過許老夫人一句後,她這才抬眼打量著那男子的麵容。

侯爺近親、江湖行騙的騙子……

不知為何,趙瓊華越看便越覺得男子的麵容有些眼熟,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一邊瞧著一邊回憶,登時想起來她曾在朝花弄的裴家暗衛長那裏看到的畫像。

多年過去那畫像早已泛黃,畫中人的麵容也被歲月模糊了幾分,但眉眼間的神情卻和眼前這男子如出一轍。

趙瓊華心神皆震,有些緊張又有些急切地問道:“敢問閣下是……”

那男子溫和一笑,拱手朝趙瓊華行禮,“草民姓裴,在家中行四,郡主稱草民裴四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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