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羽回來起,奶奶和雲母就一直想向雲羽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奈何雲律那個臭脾氣太拗,她倆到現在才算是抓到了雲羽。

兩位長輩直接按著雲羽問了個明白。

了解完始末,奶奶氣得重重歎了口氣,“你跟你爸真是!什麼都能憋心裏?”

雲母也一臉心疼地攬住雲羽。

雲羽抱著老太太的胳膊撒嬌,“奶奶對不起……”

“那許之鬆又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摻和進這種事情了?”

雲母也跟著點頭,“對啊,我看他平日裏挺乖的啊?怎麼就做了這種事?”

提到許之鬆,雲羽也沉默了。

她先前還一直在想那道熟悉的聲音到底是誰,可怎麼都沒往許之鬆身上想。

可看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她又覺得並沒有非常吃驚。

叮鈴鈴——

就在客廳內三人俱沉默的時候,門鈴驟響,管家急匆匆地進來傳話。

“老夫人,太太,許太太在門外,說是之鬆服藥自殺,現在在搶救。需要我們一輛車送她過去。”

“什麼?!”

聞言,屋裏三個人齊齊站了起來。

恰在此時,樓上兩位男士也結束了談話,從電梯內出來的時候,剛巧聽到了這番話。

“去開車。”

許知鶴吩咐好管家,便牽起雲羽,“這事兒還得我和雲羽去,大家先在家裏等著。”

老太太和雲母點了點頭,無奈地坐下。

和雲律眼神示意後,許知鶴便牽著雲羽離開了雲家。

開往醫院的路上,許之鬆的母親一直在小聲啜泣著。

有幾次都想說話,可是在撞上許知鶴那冷漠的眼神後,又把話咽了回去。

最終,在下車的時候,抓住雲羽哀求道,“小羽,你向來和小鬆好,這次能不能心疼他一次,不要追究……”

看著陳阿姨泛紅的眼眶,雲羽垂眼,搖了搖頭,“阿姨,許之鬆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阿鶴。”

“我沒法代替阿鶴去原諒。”

聞言,中年女人鬆開手,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這樣呢?”

幾人匆匆趕到樓上,許之鬆已經從急救室被轉到了VIP病房。

聽到門響,許之鬆無力地抬眼看過來。

看到來的人裏有許知鶴和雲羽,他扯了下蒼白的唇角,“來看我笑話嗎?”

“不好意思,沒死成。”

“混賬東西!說什麼呢?”

陳阿姨一聽這話,三兩步撲到床邊拍打著床鋪,“我都說了讓你安安穩穩的去你爸公司上班,你不聽,還非要進娛樂圈。”

“非要跟你哥比,比不過又使這些歪心眼!你丟不丟人?!”

“丟人?”

許之鬆冷笑一聲,“丟人也總比一直被人忽視貶低的好!”

“你在說什麼胡話?”

“從小到大,你們所有的人都喜歡他,都愛拿他和我對比,然後貶低我,甚至連我最親的母親都這樣做,你們都想我認輸,低頭,我偏不!”

許之鬆漆黑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沙啞粗糲的嗓音帶著濃重的怨念,“我偏要看他落魄,偏要他不好過,偏要他嚐嚐跟我一樣被人唾棄的感受!”

陳阿姨聽得一愣一愣的,最終埋在床邊嗚咽著哭出聲。

雲羽被許知鶴擋在身後,看著之鬆變得她不再熟悉,她捏了捏許知鶴的手,舉步走到前邊。

“那你又有沒有想過做你自己?”雲羽直直看向許之鬆,“你一直說你不想和阿鶴比,可你又一直追著他的腳步,做著和他一樣的事。”

“到底是別人在比,還是你主動想比?”

聞言,許之鬆一愣,反應過來後是被戳穿的羞惱。

他劇烈喘熄著,忽地抬手揮出床頭的輸液瓶,“你閉嘴!”

連在手上的管子被他劇烈的動作扯得血液倒流。

輸液瓶連著一根管子飛向雲羽身旁的牆壁。

玻璃炸開。

男人眼疾手快地把她護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