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最後,想好的措辭也沒有用處,拿起了自己衣服,出去了。

先去一趟孩子們的房間,三個小崽子點著煤油燈,在那兒玩飛行棋,“好了,也不早了,大晚上的點著煤油燈看東西,容易眼瞎。”

小孩子不懂什麼叫做近視,林初夏用另外一個措辭表達。

三個小反派不太舍得自己這盤‘快贏了’的棋盤,特別是大崽,遇到自己快要贏了,覺得自己終於有一次可以贏了,“就,就玩這一盤,這一盤玩完了,我就睡覺。”

林初夏一聽,瞥了一下這盤棋,哦,原來如此,“成,那一會兒你們可得早些睡覺,明天晚起的人沒得早飯吃,明早吃豬肉。”

然後,站在那兒,看著幾個孩子玩完了這盤棋,才離開,因為,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謝景明相處。

等她收拾了棋盤,哄睡了幾個孩子再回房間後,謝景明已經洗好澡了,穿著個短衣短褲,渾身還有冰涼水汽,修長筆直的身子,結實健壯的肌肉,一看就滿滿的男子漢氣概蓬勃而出。

林初夏看著地上鋪著的席子沉默了好久,最終,還是沒有將‘你上床睡吧’的話說出口,可能是因為地上睡多了個人的緣故,躺在床上的林初夏,都有些失眠了。

“還沒睡?”突然,男人聲音響起,“為什麼?因為我在,所以不習慣嗎?”

第29章

林初夏翻來覆去的沒睡著, 躺在地上打地鋪的謝景明本來就剛從邊境執行任務回來,比較警惕,一舉一動……這不, 當然就被弄得也睡不著了。

“當然不是, 我隻是……之前沒那麼早睡,有些不太習慣而已。”林初夏怎麼可能會直接承認這種事情呢?她絕對沒這個意思。

怎麼可能會是因為他呢?

“平常?什麼時候睡覺?不是已經天黑了嗎?”謝景明見林初夏似乎是真的沒有睡覺的心思, 又想起了白天時幾個孩子還在,還沒來得及跟林初夏說說話呢。

比如一些比較私人一點兒的話題。

“……點著煤油燈,跟幾個孩子下象棋。”林初夏沉默了一秒, 她能說自己之前家裏不像這麼黑暗嗎?

她不能說,唯有換了個理由,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平靜, “你在外麵辛苦了, 身子沒什麼大礙吧?”

“怎麼這麼說?”謝景明聽著林初夏的這個詢問, 心底略微有那麼絲絲的疑惑。

“你們每天訓練啊、任務啊……都是為了保家衛國, 多辛苦, 我擔心你呀。”林初夏有些心虛的揚著笑,帶著點甜。

因為林初夏以為謝景明注定回不來的, 就算是回來, 不應該是受了重傷嗎?

隻是現在……

看情況,不太像啊,比如今天下午砍柴的時候,磅礴結實的肌肉, 絲毫不見謝景明有一絲的勉強。

謝景明以前在部隊裏, 裏麵全是大老爺們兒, 哪兒能碰個女的?再加上林初夏是他媳婦, 天然的身份在這兒擺著。

軟軟的說著‘擔心他’的話,謝景明的心裏有那麼絲絲的微妙情緒,有些酸,有些暖,緩緩的從心尖的位置朝著身體四周流淌而去。

“你在家也辛苦了,家裏的三個孩子,你照顧得很好,還有嬸子那邊,讓你受委屈了,都是我沒有安排妥當。”謝景明在黑暗中,不用看著別人的臉,說出這些話來,都帶著點掏心掏肺了。

林初夏聽著謝景明低沉的聲音,話語中表達的意思,口吻還帶有愧疚的歉意。

“嗯哼,你知道就好,你那堂嬸,可惡得很,來我們家搶糧食搶你的工資津貼,就像是土匪一樣,還將我撞在桌角上,腦袋嘩嘩流血,都死……我差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