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部下冷血, 是一個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人, 但他有一個特質, 他的皮膚能感受到附近是否有人使用異能力, 這個特質也幫助他成為裏世界數一數二的殺手。
但是, 在我救助羊的少年省吾時,在我使用時光回溯的超能力時,冷血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
那是當然的了,我擁有的是超能力,和他們這種能追究起源能進行實驗甚至能當成能源的異能力不一樣,我的超能力是能改變世界意識的更高階層的天賦,說我是神都不為過。
你知道我的能力連自己數都無法數清嗎?因為說不定某一天早上醒來,我就會多出全新的能力,比如打個噴嚏讓爸爸的手機碎掉,身體裏莫名冒出積木,還會被動產生不可控的一米空氣牆,我連坐在椅子上都是坐在半空中的。
與這些相比,太宰治的能力不值一提。
雖然它真的很珍貴,很稀有,他能讓一個強大的異能力者成為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但前提是那個強大的異能力者我打不過,我束手無策。
我還不至於讓一個小鬼加入我的組織。
沒錯,太宰治之所以如此提醒我,是因為他想和我更近一些。
這也是我想逃避卻又矛盾的心軟的原因。
太宰治在眾人之下暴露出了自己的底牌,說是試探也可以,但最大的驅動力是——
他竟然在拿出自己最大的資本想要得到愛。
這是一種很隱晦的想法,連太宰治本人都感到恐懼和下意識否認的想法,即使他很快給自己找出了其他理由,但是仍然被我的心靈感應捕捉到了。太宰治動了向我走來的念頭,因為我足夠有趣,足夠不同,他那比棉花糖還要柔軟膽小的心髒在某一瞬間鼓起了勇氣。
這份勇氣很小,幾乎立刻被他收了回去,但仍然時不時冒出個頭來撓他。
所以太宰治選擇,讓我當那個主動的一方。
讓我來覬覦他的能力,貪圖他能獲得的利益,成為向他走近的那個人。
但是我沒有隨他意。
我漠視他的才能,甚至自始至終一句問話都沒有,我的部下蘭堂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他在震驚自己的彩畫集被消除,就差將秘密說出於口,身為異能力者(在他人看來)的我理應能覺察出來當時的異狀,可我卻沒有半點兒反應,
我的人設是腦子大於異能力,所以我不該不明白他做了什麼。
所以太宰治急了。
像是沒有得到想要的關注的孩子一樣,不敢向大人抱怨,隻能拐歪抹角的悄悄袒露一點兒內心。
我的眼裏沒什麼情緒,平淡道,
[人間失格又怎麼樣。]
太宰治的臉似是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他真的好容易消極,我那句話就像給他捅了一刀子一樣。
我摸了摸他發絲茂密的頭頂,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倒也不至於為了個異能力把你怎麼樣,你可比你那異能力值錢多了。]
“……”太宰治抿著唇不看我。
他的頭微微低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主動把腦袋放我掌心下呢。
[別一副這麼難過的樣子,我隻是想告訴你,既然我最初接近你不是為了異能力,就代表我並不會因為異能力待你不同。]
他聰明的大腦當然能理清我的邏輯,但是完全能不自主的衍生出好幾種意思。
[你要是對黑手黨感興趣,等你長大點兒再說。]我拍拍他肩,[我才剛上位,還能頂好一陣子呢,現在就雇傭你也太早了。]
太宰治沉默了下,“……你的部下裏明明還有很多未成年。”
比如阿呆鳥。
我的下屬是有很多小孩兒,但都不是滿腦子小作文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