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叉著腰,皺著眉看著路人先生,“不對,你心愛的美川小姐並沒有被拋棄,而且,她選擇了誰和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並不是你把她讓了出去。”江戶川亂步像是感到了氣悶,“不要一幅為了她打抱不平的樣子,你難道看不出這家店的老板娘就是你口中的美川小姐嗎?”
路人先生的腦袋一空。
我都看不下去了,[人家隻是長胖了一點兒,沒有打扮而已。]
氣勢洶洶的路人先生:“……”
他塞著領帶的嘴倔強的模糊不清的說道,“小孩子一邊待著去。”
噫,明明江戶川亂步和我年齡差不多,卻被當成了小孩子,果然是因為他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嗎?
我把路人先生丟給了在這時走近的白發青年。
[好了,事情解決了。]我拍了拍手,[人給你們看著辦。]
白發青年,也就是武裝偵探社創始人,福澤諭吉束縛住路人先生,他下意識看向江戶川亂步,“亂步,這位是……?”
“是能改變橫濱的人。”江戶川亂步說得斬釘截鐵,他已經明白了我沒有答應的可能,卻仍然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你真的不考慮來我們這邊嗎?”
福澤諭吉有些訝異,他第一次見江戶川亂步這麼不懈的要一個人。
“但是亂步,他是……”他是港口mafia。
他的西裝,他腰間的槍,以及他顯眼的特征,無疑符合異能特務科臥底人員前幾天遞交的情報。
哦,原來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麵的臥底和你們有關係。
“算了。”江戶川突然道,“反正沒差。”
少年接過福澤諭吉提在手裏的食品袋子,熟練的從裏麵掏出自己喜歡的粗點心,“不能和你做同事還蠻可惜的。”
出於好奇,我調出了許久沒用過的好感度顯示器,隻有我能看到的粉紅愛心飄在偵探少年的身旁,數值刷刷翻到了五十六。
一麵之緣的話,這個數值已經相當高了。
因為江戶川亂步把我當成了某種意義上的同類,根據微小的線索推理出其他信息是他的本能反應,是如同我的超能力一般令人不解畏懼的天賦,他很長時間都無法理解為什麼大人要隱瞞淺顯易懂的事,心照不宣的裝成一個笨蛋。江戶川亂步是被奪去許多的天才,對他來說,能在平庸的人群中遇到如他一樣不會偽裝的“聰明人”,是能高興好一陣子的事了。
江戶川亂步像是找到一個難得合得來的朋友般,對我興致勃勃的說道,“等你忙完了,要不要來找我玩?”
自見麵後,他已經主動邀請我好幾次了,再拒絕的話有點兒不像我。
排我前麵的人剛買完東西離開,我著急和我的辣烤飯團見麵,隨口應下,[再說吧。]
下次見麵他可能把我剩下的皮也扒了。
在我眼裏,江戶川亂步是比齊木空助還要令我感到棘手的人,而齊木空助是我至今為止的人生中最怕的存在,這其中很大部分是受齊木楠雄的記憶影響的。
這個回答不太稱江戶川亂步的心意,但少年沒有再強求,他很重規矩,雖然很孩子氣也經常我行我素,但對待在意的人時卻會變得乖順,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目光裏帶了點兒委屈。
很榮幸我成為了他在意的人,但我暫時不想被扒皮,尤其在他還不能分辨是否需要對別人的隱私做出隱瞞時。
我買到了心心念念的辣烤飯團,然後去和等待的部下們會和。
部下們對我自己排隊買東西這件事生出了滿肚子槽點,他們不明白親自等待美食的過程和讓別人代買是不同的愉悅程度。我咬著飯團鑽進了車裏,我的下屬兼司機兼臥底酒井陸鬥熟練的為我打開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