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像是在我的心尖上重重敲了下,讓我大腦一片空白。

幼年超能力者眸光清澈的看著我, [媽媽給我說, 我的超能力是用來幫助好人的, 懲罰惡人的事要交給警察,你因為欲望離開我, 雖然表現的很高調耀眼, 但一沒有暴露超能力,二沒有為非作歹, 就像叛逆的孩子想要離開家長的羽翼之下去向往的外界闖蕩一樣。]

喂,你用了什麼糟糕的比喻啊!

我攥緊被褥, 意識到齊木楠雄和未來的他有很大的不同。

幼時的齊木楠雄三觀還沒有完全建立, 因為超能力, 爸爸媽媽帶著他換了好幾處地址, 他的成長要比別人還要艱辛困難,無法得到正確感情抒發的他,每天被人們各種正邪念頭左右觀點的他,處於一個每時每刻都需要父母開解引導的狀態。他並不能自信的確定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在做出某項決定時,齊木楠雄向來會一遍遍回想父母說的話,再慎重的行動。

而未來的齊木楠雄,已經退化掉稚嫩的外殼,成為一個溫柔通透且成熟的人。

麵前的男孩在深刻的思考過後,認真的和我說道,[創造出你的我,是不是要承擔一個生命的重量?]

我怔住。

齊木楠雄輕輕抿了抿唇,他的視線專注且坦然,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說這種話,他拽著書包背帶的手還有些不自在的蜷了蜷。

他在尋求我的認可。

我感受到了。

因為我的成年人姿態,因為我已經學會了如何處理人際關係,因為我好像已經長成了知道如何在這個社會生存的真正的大人,齊木楠雄在用看待前輩的仰慕希冀的目光看著我。

又或者,孤獨的他在渴望一個能全心信任的朋友。

即使我隻是一個超能力分/身。

我突然覺得有一股熱流湧上眼眶,

這種感覺很奇怪,胸口酸澀的脹痛,呼吸也變得艱難。

我隻是沒有想到,我會被自己的本體如此對待。

我設想過很多種可能,我會被厭惡,被追殺,被仇視,我唯獨沒想到自己會被當成一個“人”來對待。

但我又覺得,此時的我能得到本體的這些話,隻是因為他還是一個孩子而已。

“你在給自己攬什麼責任啊,我和你可不是那麼高尚的關係。”我硬逼著那股熱意下去,啞著聲音開口,“我可是背叛你逃離的家夥,能說出這些話,隻是因為你還小。”

齊木楠雄在這個年齡還沒有分/身的超能力,他並不能了解分/身究竟是什麼。

分/身是惡劣虛幻的產物。齊木楠雄四號,第一個因為長相相似,所以被齊木楠雄放出門買東西用以實驗的分/身。和其他被凝得不似人形的奇怪物種不一樣,四號和齊木楠雄的區別隻有長相略微幼齒,走路內八,牙很黃,性格比較低俗的特征,是能以假亂真的程度。但是,這些微妙的不同很輕易的便被齊木楠雄的好友燃堂力分辨出來了。

為了擺脫燃堂力,四號毫無心理負擔的操控高樓的花瓶,對著燃堂力的腦袋砸下來,還稱這是最簡單最便捷的方法,他沒有人的道德感和同理心,是危險且不定的炸彈。齊木楠雄在緊要關頭瞬移並解除了能力,才挽救了即將發生的悲劇。

未來的齊木楠雄清楚的知道,分/身隻是工具而已。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我不是很能理解你們的關係。]齊木楠雄用了“你們”這個詞,將未來的自己與現在分開,[但你既然是他創造的,你的結局就和我無關,我不會幹涉你。]

我無言的坐在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