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痞雄什麼時候認識的?”

“一周前,是齊木君先找到的我。”柴崎一雄回答流暢,“我也是鬼塚教官的學生,非要談關係的話我還是你們的學長呢。一周前,連環殺人案鬧得沸沸揚揚,我也為第四位受害者忙得焦頭爛額,幸虧有齊木君的幫助……”

“等等,等等,越來越不符合常理了。”鬆田陣平連聲打斷他,“痞雄每天都和我們在一起,什麼時候和你聯係過?你不是他們黑衣組織派的臥底嗎?你還收集警方成員的機密資料。”

柴崎一雄攤攤手,“那些隻是明麵上就能查到的,關於去臥底或進行其他危險活動的成員,我都沒有寫。”

降穀零目光犀利,“但是你為什麼要詐死。”

“那是組織研究的藥物,他會讓我進入假死狀態。”柴崎一雄解釋道,“其實並沒有第五位受害者,我隻是恰巧在那個時間‘死去’而已,然後被同事們發現,就……”

嗯,就是這樣。

柴崎一雄現在已經完全洗心革麵。

就在爆炸的前十秒,我瞬移到柴崎一雄的麵前,在他做夢一樣的神情中伸手摸上了他的炸/彈,把炸/彈的狀態回溯到了一天之前。這位見過大風大浪的精英臥底/警官先生,恍惚了看著憑空出現在他麵前的我,

“我已經死了嗎?我出現幻覺了?”

我拿出了記憶抹除香蕉,對著他的腦袋一頓敲。

這個道具是我的超能力之一,可以篡改人的記憶。齊木楠雄就曾用它挨個敲過他朋友的腦袋,因為在一場節日聚會中,媽媽一不小心說出了‘超能力者’這個詞,雖然被當做玩笑糊弄過去了,但幾人的腦海中還是會留下疑點和印象。

為此,齊木楠雄把他們記憶中聽到的‘超能力者’這個詞消除了,而人的大腦會自動補全這個漏洞,比如海藤瞬以為齊木楠雄曾經是個很嚴重的中二病,高中以前都沒有朋友;照橋心美以為齊木楠雄曾經被傷害過,所以變得沉悶寡淡輕易不敢交付真心;熱血的灰呂杵誌以為齊木楠雄是一個打遍日本無敵手的網球運動員,因為太過強大,對網球失去熱情的他從此一蹶不振……

總之,補全的記憶是因人而異的,基本上人隻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所以柴崎一雄,在被我漫無目的一陣亂敲後,腦補出了極其強大的劇情。他基於他看過的現象,對我的了解,以及自身絕境被逆轉,為自己捏造了一個可靠的搭檔。

至於我為什麼要使用這項超能力……嗯,原本隻是想先抹除他看到我瞬移的這一幕的,誰知道就敲上癮了……可惡,原來我還有這種癖好嗎?齊木楠雄幼時好像就挺喜歡打地鼠的,每次媽媽帶他去遊戲廳,都會報廢一台機器。

給自己加了一堆戲的柴崎一雄慷鏘有力道,“雖然我之前是臥底,但現在,我要絕地反水,我率先和齊木君串通,是他說服了我,給我指了一條明路。”

他眼中的光彩亮的人不忍打碎,

“我曾是組織的成員,可在很年輕時就被命令去上警校了,嚴格來說我並未犯罪,當時甚至還未成年,我是一個可以申請保護的受害者。”

未成年就來當臥底,如今都有五六年了吧,你們那組織挺命硬啊,線也放得夠長,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我揉了把黑羽快鬥的腦袋,一手抓住摻和進這件事的交易人,他剛剛想若無其事的離開,[我們把這幾個人送去警局吧。]

嗯,鬼塚教官一定會罵死他們的。

鬆田陣平背著臉偷偷抹了抹眼淚,他清了兩聲嗓子,想盡量掩飾語氣中的鼻音,“我是被你們兩個家夥聯合耍了一道嗎?”

[因為你太笨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出來。]我得空就要逆著他的毛滑翔,[四個人在麵對持槍歹徒時竟然沒有反手之力,出去別說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