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承認它很方便了。
在衛生間裏,我碰到一位正往外走的清潔工人,他帶著衛生口罩,年近半百,下意識的抬頭望了我一眼。
我與他擦肩而過,走進隔門,然後直接瞬移上了天台,我摘下一隻抑製器,讓心靈感應的範圍擴散到整個日本。
來,讓我找找,究竟誰在搗鬼!
頓時,雜亂的心聲鋪天蓋地的向我襲來,像是一團連接著亂撞的螞蟻組成的毛線。人們的心音是快速且具有迷惑性的,有人因為抱怨上司,所以一直在心裏咒罵他去死,還腦補了一堆自己親手殺掉上司的畫麵;有人編輯懸疑遊戲,不斷的構建完美燒腦的劇情;還有人站到河邊想要跳下去……
嗯?跳河的那個是怎麼回事。
我順手扭轉了他的想法,讓他滿腦子都是一旁的流浪狗真可愛。
聽了大概三分鍾,我滿頭虛汗的把抑製器插了回去。
……嗯,一無所獲。
經受這麼久的噪音攻擊我也有點兒累。
凶手又不可能一直回想著自己的作案過程。
我瞬移回了廁所隔間,然後僵住了。
——利用我的透視眼,我清楚的看到,門外正對的清潔工人,正彎下腰將側臉貼在地麵,雙眼直勾勾的透過門縫盯著裏麵。
***
如果這個時候是齊木楠雄,可能會裝作若無其事,在隔間裏待一會兒等人走了再出去。
但我又不是他,我才不善解人意,我要衝出門質問。
我猛地打開隔門,和姿勢尷尬的偷窺狂來了個深情對視。
[你在做什麼?]
偷窺狂腦子轉的非常快,他擺出了謙卑的姿態,從地上爬起來後還彎著腰微微仰視我,但他沒有說話,而是伸出雙手向我比劃著。
我立刻明白了,[我懂手語。]
男人一愣,隨後張嘴無聲的笑了兩下,手臂揮舞著向我傳達意思,‘我需要打掃隔間,敲了幾下門沒人應,推門卻被鎖住了,就奇怪裏麵究竟有沒有人,我還擔心你暈過去了呢。’
[然後?看這麼久?]
男人摸了摸後腦勺,眯眼笑得擠出了褶子,可隱約露出的眸光卻有些滲人,‘因為我沒看到人腳,也沒聽到什麼動靜,你剛剛是……’
我環起胸,[這有什麼奇怪的,我踩在馬桶圈上上的,沒拉出來而已。]
他大概沒想到我用詞這麼坦蕩,一時哽住了。
我漠然的掃了他一眼,回了會議室。
[那個清潔工是誰?]我一進門就這麼問道,
目暮十三回我,“他叫柴崎良二,是我們一同事的親屬,年輕時發燒,把嗓子燒壞了,所以不能說話——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銬人吧,凶手就是他。]
工藤新一:“……?”
來了,又是這個窒息的感覺。
為什麼突然就知道謎底了,他究竟是怎麼得出結論的?
因為我的語氣仿佛在說這是一件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理所當然的事,在場的警官們都沒有第一時間驚覺,而是在領略其意後個個睜大了眼。
一位警官掉了一支筆,“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說?”
[目前沒有證據,審問可能會有結果,但他萬一裝傻也沒轍。]我在眾人的注視下說道,[調查一下他這幾天的行蹤吧,還有瀏覽記錄,衣服,總之先把他監視住,等第四位受害者醒來,說不定她能認出凶手的臉。]
“等等,就算你這麼說,但他……”
[我知道,他屬於弱勢的殘疾群體,而且和你們相識相熟,你們從沒懷疑過他。]
“不,不可能!”目暮十三聲音微微顫唞,“柴崎良二是柴崎一雄的父親啊,他難道殺了自己親生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