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她真佩服裴知臨,也不知道他給夕鷺灌了什麼迷魂湯,才幾日不見,夕鷺的心就大變樣了。
之前幾次都是裴知臨先動手,裴知逸反擊,這次也一樣,明明是裴知臨咎由自取。
“夕鷺,我不會幫你同殿下求情,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殺人有罪,從犯也有罪。”
聞言,夕鷺低下頭,神色黯然。今日是她自己要來的。她知道那晚的一切,原本事情是成了的,誰料老天有眼,裴知逸為薛浥翻了案。她以為裴知逸要借此對付裴知臨,這才來求霍酒詞。
霍酒詞歎息一聲,拉著夕鷺的手道:“你別插手他的事,倘若他什麼都沒做,我相信,殿下不會主動對付他的。但他若是主動招惹,殿下也不會放過他。”
夕鷺抬起浸水的眸子,低聲道:“姐姐,我懷孕了。我求求你,放過他吧。”
霍酒詞愣住,她沉思良久,無奈道:“你不該來求我,應該回去勸他,不屬於他的東西再怎麼爭都沒用,說不定還會將自己搭進去。”
“嗯,我知道了。”霍酒詞的話說得清晰明了,態度也堅決,夕鷺便明白了,多說無益,“姐姐,時候不早,我先走了。”
霍酒詞沒留夕鷺,因為她知道,兩人之間已有隔閡,再不是從前同甘共苦的姐妹。
*
翌日。
霍酒詞約了裴知臨在郊區見麵,張別樓在涼亭外候著,楚兼則是在暗中候著。
裴知臨神情淡淡的,並不熱絡。“弟妹,你約我可是有事要說?”近日,許多大臣明確拒絕了他,還有,原本站在他這邊的幾位大臣忽然之前成了中立派。
一來二去的,他身後的人頓時少了大半。
“我有二哥給薛探花下藥的證據。”霍酒詞直言道。
裴知臨麵色不變,鎮定地搖著折扇道:“我不明白弟妹的意思,下藥,什麼下藥,我何時下過藥。”
“二哥,我能這麼說自然是有證據。倘若我將這證據交給刑JSG部,二哥可是從犯,自然,二哥可以將過錯全都推到下人頭上,自己依舊清清白白。不過,這事若是落在父皇耳中,父皇還能同以前一樣對二哥麼?”
手上動作一停,裴知臨拉平嘴角,眸中神色旋即一深。
見狀,張別樓進入涼亭,狠厲地盯著裴知臨。
他一來,裴知臨便收斂了身上的殺氣,淡淡道:“弟妹,你究竟想說什麼,今日讓我過來,應該不是單單為了說這件事吧。”
“確實,我要說的事不止如此。我還想告訴二哥,太尉大人,丞相大人,還有大將軍等人,他們幾個,永遠都不會站隊二哥。”
裴知臨不語,眉心緊擰。他並無兵權在手,唯一能與裴知逸抗衡的,便是朝中支持他的大臣。
倘若連這些都沒有了,他拿什麼跟裴知逸爭。
見狀,霍酒詞繼續道:“二哥,殿下他不怕跟人爭,因為他是天定的太子。大哥的下場,你也看到了。凡人鬥不過天,不是你的東西,再怎麼爭都不會是你的,最後,你執意要爭,興許會付出性命。”
“你什麼意思?”裴知臨脫口道,聲音驟冷。
“二哥覺得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霍酒詞也不明說,起身道:“夕鷺懷孕了,還請二哥多為她著想。”
語畢,霍酒詞邁著小步子離開了涼亭。
裴知臨一人坐在涼亭裏,腦中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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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雲布莊。
一進門,霍酒詞便撞上了裴子渠,她氣呼呼的,柳眉倒豎,想來是受了刺激。
霍酒詞上前,好奇地望著裴子渠。這幾日她極少瞧見她,聽太監宮女們說,錦靈公主轉性了,總往翰林院跑。“你這幾日都在了解那個探花郎?”
聞聲,裴子渠麵上一紅,嬌羞道:“五嫂嫂,沒有的事你別亂說,壞我名聲。對了,你上回說,那個,有法子。快教教我吧。”說著,她指了指自己。
霍酒詞好笑,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兩個法子。
“啊。”裴子渠瞪大眼,麵上更紅,紅得像是要滴出水來,“這,這,我做不來的,羞死人了。”
霍酒詞揶揄道:“你做不來,那讓別人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