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很難辯得清的話題,她也不想因為討論先帝的死因,揪著蕭景淮問到底,“我相信你。”
“嗯……”
兩人相對而坐,安靜了一會兒。
“我……想去侯府看看落雁。”秦嫣扯開話題,故作輕鬆道,“我也有一些時日沒見著她了。”
此次的戎狄之亂她無法判定誰在搗鬼,但內亂應當有晉王的挑唆,既然從反派蕭景淮這裏無從下手,那不如去探一探女主,那個發釵至今沒有下落。
“我也有些時日沒見你了……”蕭景淮語氣中帶了一絲委屈,“阿嫣就不想我嗎?”
“想的,但是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啊。”秦嫣說道。
“見秦落雁是重要的事情?”蕭景淮問。
“……算是。”秦嫣點頭,胡扯了一個理由,“你不是說發釵還沒找到嗎?咱們去侯府找一找看看還在不在,你覺得如何?萬一有什麼線索呢!”
蕭景淮想了想,眼下外敵當前,內有動亂,什麼線索也比不上家國安危重要。
但既然秦嫣提出,他也就順著她應承了下來:“好,我和你一起去。”
然而,來到平定侯府時,隻見大門掛了喪幡,初七上前去打聽,才知道老侯夫人昨夜病逝了。
秦嫣皺了眉頭,這種情況上門拜訪好像不太好。
蕭景淮顯然也不想去,他道:“阿嫣,平定侯一家似乎正在忙,我們下次再拜訪吧。”
秦嫣不太放心秦落雁,女主家中慘遭變故,通常,男主會在她無比淒慘的時刻出現,也就是說,晉王可能近期內會回到京城。
“那我回宮了,你最近要多留意往來京中的人。”秦嫣隱晦地提醒。
“我知道。”蕭景淮點頭應允,權當秦嫣是在為內亂擔心。
次日,皇帝在殿上宣布祝永崢為平定內亂的主將,前往南境與常勝利開戰。
下朝後,後宮很快就收到了風聲。
嫻妃經過上次杖責,在錦繡宮窩了一段時間,這才養好了傷,冷不防聽聞淑妃的兄長領了五萬兵權,妒忌得直跺腳。
她不敢招惹兩宮太後,不敢招惹皇帝,但對付一個淑妃還是綽綽有餘的。
王太後自上次一事,暫時也沒敢去招惹皇帝,她深知現如今不管她說什麼,皇帝都不會相信的了。
嫻妃來慈和宮訴苦,說那淑妃獨占陛下,恃寵而驕,她聽著就心煩。
“說起來,那淑妃也有幾天沒來給哀家請安了……”王太後也不滿了起來。
嫻妃哼了一聲:“臣妾猜想,那賤人怕不是以為攀上了秦太後,就不把姑母您放在眼裏了吧!”
王太後最是痛恨這一點:“閉嘴!”
嫻妃訕訕地閉了嘴,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姑母,您才是陛下的生母,那秦太後憑什麼?憑著她有幾分姿色?”
王太後涼涼地瞥了她一眼:“她背後是秦家,是攝政王,你有什麼跟她比?”
嫻妃噎住了。
王太後又歎道:“王丞相手中養的人都被攝政王搗了,咱們王家今時不同往日了。”
她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希望那人別讓她失望。
——
禦書房裏,小皇帝放下手中的密信,沉吟片刻:“四皇兄約我到外麵相見是為何?”
章牧跪在下首:“陛下,這宮裏處處都是攝政王的人,晉王若是進了宮,還有活路嗎?”
皇帝沉默了許久,他也希望可以像尋常人家的兄弟一般相親相愛,對每一位手足都有親情和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