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威肅著臉:“爹,你不高興?”

秦天南沉沉地歎了一口氣,罷了,兒女都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

桂榜出來後,秦澤中了舉人,全家上下歡騰了幾日,李媽笑得合不攏嘴:“小公子中了舉,接下來還要做貢士、進士呢!”

秦澤答曰:“我還得努力一把,要做前三甲!”

“那我等你哦!”秦嫣笑道。

“嗯!”秦澤自豪地點頭,少年意氣風發。

隻是,秦嫣沒想到,秋闈剛結束,十萬火急的軍報就來了!

西北的戰事才剛停沒幾個月,西戎和北狄就像說好了似的,分別從西邊和北邊同時進攻。

尤其是西戎,明明才議和,再次發兵無異於撕毀合約。

所幸上一次大敗後,戎狄的兵力大減,對於“西有徐陽,北有秦源”的大齊而言,這等戰力不足為懼。

然而,秦嫣沒想到的是,襄城的章牧知府居然進京求見陛下進死諫,陛下密見了他!

禦書房裏一片死寂,皇帝驚愕地望著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章牧。

許久,他才回過神來:“章愛卿,你可知道,這些意味著什麼?”

“臣知曉,皆因知曉,才不願陛下被奸人蒙騙,讓殺害先帝的凶手逍遙法外。”章牧悲壯地磕頭。

皇帝沉吟片刻:“這些字跡雖是像,卻不足以作為攝政王偽造手諭的證據,何況,攝政王既然偽造,何不直接登基算了?”

“而且……先帝駕崩時,攝政王人在西北,太醫也說先帝是心火過旺,氣息不順,實屬天命,何來攝政王殺害先帝一說?”

章牧一臉失望,痛心疾首:“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屬實!陛下莫要被那攝政王和秦家蒙騙了!”

“事實上,先帝駕崩時攝政王就在京中,與那秦氏妖婦早已暗渡陳倉,先帝駕崩,他們這對奸.夫淫.婦正好有機會重敘舊情,上烝下報……”

“夠了!”皇帝怒斥,“你所指責攝政王之事證據不足也就算了,還汙蔑秦太後!你就不怕朕斬了你?!”

章牧視死如歸:“微臣此次進京就沒打算活著回去,隻希望陛下明鑒,莫要把江山拱手讓人!”

皇帝陰沉著臉色:“下去。”

劉公公見狀,上前作揖:“章大人,請。”

皇帝坐在禦書房發呆了半天,李公公一聲不吭陪伴著他。

剛才章牧所言信息量太大,無論是皇帝還是他,都需要時間理清頭緒。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總算起來了,他步履虛浮地站起來,踉踉蹌蹌地出了禦書房。

李公公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後:“陛下……陛下?”

“不要跟著,朕想靜靜。”皇帝擺擺手。

李公公不放心,又無法不從,隻得無奈地看著他寂寞的背影。

皇帝走過繁花似錦的千秋園,走過幹淨整潔的林蔭。

他是皇帝啊,這皇宮是他生長的地方,也是他為之奮鬥的地方,這天下都是他的。

可誰又知道,他心裏有多苦悶?

他的母妃王太後和舅父王丞相把一切都安排好,將他推到萬人之上,卻總要他聽他們的。

三皇兄攝政王對龍椅虎視眈眈,即便不曾對他做什麼,他卻不得不防。

原以為,隻有她是真心實意為他著想,在意他的感受。

可是,他們卻說她有可能串通三皇兄,謀害先帝?

皇帝自嘲地笑了一聲,不知不覺已站在了熟悉的地方,抬眸隻見“靈蕪宮”三個字……

第67章 生變

秦嫣今天睡到自然醒, 跟春香一起在院子裏教秋林和冬雪練武,夏葵忙完也來學幾下,經曆過康王一事後,夏葵也很積極想要學點拳腳功夫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