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事情,也永遠不會再上演。千百年來亙古不變的道理,即是百姓隻會擁護善待自己之人。

除卻修仙者,凶獸亦被列入名單。不論位居高位者手段如何,隻要凶惡可以得到應有的懲罰,百姓安居樂業、夜不閉戶,他們都可以接受並臣服。

至少在幾十年內是盛世太平,與他們而言便已經足夠。

在一次任務途中,蘇杭恰巧救下了曆練的欒肅,令其免於喪命妖獸之口。其實蘇杭早已不記得大師兄是在何時身隕,因此完全無法掌控未來,後來想想,這個意外,或許是撥動大師兄結局的指針。

欒肅曾聽聞過水雲鐧的名號,不過因消息閉塞,並不知曉其中首領是自己的小師弟蘇杭。因而兩人的重逢算不上什麼美好,妖獸的血在衣衫上彌漫開來,那是欒肅第一次親眼目睹蘇杭使用魔力。

蘇杭從天而降,濃黑的魔氣幾乎將他白淨的小師弟籠罩其中,仿佛隨時準備將骨肉拆吃入腹,僅僅隻是觀之,都令他壓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油然而生,欒肅甚至做好了要以身赴死的準備,還是死在自己的師弟手中。

然而瞬息之間,那黑色濃煙攻擊的方向便徹底改變,朝著張起血盆大口的妖獸猛攻。欒肅心裏一驚,來不及詫異,便手握長劍騰空而起,助蘇杭一臂之力。

兩人圍剿之下,難纏的妖獸很快陷入絕境,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凝結為一座堅硬的石碑。

蘇杭的臉上洋溢著瘋狂的情緒,張揚而明媚的麵容,跟從前那個冷靜自持的引領者迥然不同。欒肅用了很長時間才接受現實,避免自己與已經入魔的師弟為敵。

他們都默契地沒在意老仙尊的消息,仙逝多年的溥先被牢牢刻在記憶裏。似乎在冥冥之中,世界已經將這個缺口填補,成為一段無法訴說的往事。

告別之後,欒肅回到穿雲門,憑借學識及修為,成功坐上門主的位置,或許不久之後,另一位仙尊的名號將徹底打響。

而無人可知,煥然一新的穿雲門,此後將作為蘇杭背後最堅實的力量,永遠守護水雲鐧。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在兩年中,蘇杭難得擁有一段不受打擾的日子。沒有看不完的經書和卷宗,沒有被長老拜托修訂的小測,亦不用再監督弟子修行。

他甚至可以閑下心來,做些換做以前,自己根本難以想象的事情。如臨摹,如插花。

在此期間,為了幫卿子揚融合體內的修為,兩人還是廢了一番功夫。雖說在當今大陸,鮮少有能與卿子揚匹敵者。

但盡管他天生聰慧,所習得的武功路數卻是雜亂無章的,久而久之,難免會走火入魔,進而需要蘇杭以魔力引導。

卿子揚苦中作樂,對自己體內越發深厚的魔力毫不擔憂。

但他不提,不代表蘇杭不會喪氣,掌心傳送魔力,嘴裏卻忍不住埋怨:“要是當初我們不走那麼急,在藏寶閣裏多取上幾本秘籍,你現在也不至於隻能接受魔力。”

蘇杭最為遺憾的,是卿子揚本該坐上他當初那個高位,受萬人敬仰。這世間估計找不到第二個人,能比對方更加心憂天下。

“我並不在乎那個位置,更何況,如果當穿雲門的仙尊,我們的身份又將是天差地別,萬一重蹈覆轍……我不想失去你第二次。”卿子揚總是很懂他,從前往後抓住蘇杭的手指,將其攥在掌心。哪怕經曆磨難,眉宇間仍舊是令人難以忽視的少年氣,他甚至開起玩笑來,“難不成,大師兄接替仙尊之位還讓你不滿意了?”│思│兔│網│

蘇杭睜大眼睛,隱隱有些生氣,這家夥明明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

等逗弄夠了人,卿子揚才滿意地在少年的手背輕拍幾下:“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不過,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做一些成年人的事情了?”

加上陰陽鏡中的三世,算算日子,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親密過。

然而,才剛剛被駁了麵子,蘇杭怎麼可能讓他如願。瞪他一眼,猛地將手抽回來,隨即從床榻上站起,慢條斯理地攏了攏長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才十八歲呢,至少也得等到我及冠吧。”

卿子揚的笑意倏地凝固,咆哮差點脫口而出。

什麼?!

他不會還要禁欲兩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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