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你不肯見我,那我就來見你。哈哈哈哈哈——”

“有人接電話嗎?”司青玄問林楚。

“沒有,安保室的電話不知道為什麼打不通——”說著林楚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這豬腦子!今天我下午不接診,保安請假了!”

司青玄:“……”

林楚:“我在打110。”

司青玄:“來不及了。門馬上要被她砸開了。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前台的護士知道你不接診,為什麼會放她進來?”

這女人折騰這麼久,又是尖叫又是砸門,小護士也該聽到聲音了,但她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這說明黑裙女人很有可能在上樓之前已經對她下手了。

……所以,在這樓下,很可能還有一個急需救治的傷者。

林楚暗罵了一句髒話,很快110也接通了,他三言兩語交待了這邊的情況,隨即掛了電話開始尋找趁手的武器。

最後他隻找到了一把水果刀,還是陶瓷的。鋒利有餘,硬度不足。拿這個碰消防斧,四舍五入就是雞蛋碰石頭。何況真的要林楚拿它捅人,他也不怎麼下得了手。但他覺得這水果刀至少比司青玄的傘要靠譜一些。

“別動水果刀。”司青玄指了指書架上的銅製地球儀,“換這個。”

“這玩意兒滾圓一個,又沒棱角,拿什麼擋住她?你總不會是想讓我拿這個把她絆倒吧?你以為咋們是在打保齡球嗎?”林楚雖然緊張,但還是按捺不住心裏吐槽的衝動。

“圖的就是它夠大夠重。”眼看著門馬上要被破開,司青玄說道,“一會兒記得朝她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砸。”

“什麼地方,頸側動脈、後腦勺還是左上小腹的脾髒?”

“……讓你製服她,不是讓你殺了她。先試試砸臉吧,不行再想其他辦法。”

“砸臉?”

“你不是說她剛整容過嗎?她應該很在意自己整容後的臉吧。”

“……”

林楚無言地給司青玄豎起大拇指,把水果刀揣進兜裏,然後踩著桌子去捧書架上的銅製地球儀。

準備好武器,兩人一左一右躲在搖搖欲墜的門側。

消防斧終於劈開了門鎖,其中一扇門更是沉重地落在了地上。黑裙女人舉著消防斧喘熄著,沒等她的高跟鞋邁入就診室的地板,林楚就掄起手上的地球儀往她臉上擲去。

“去你的!”林楚喊道。

女人雖然戴著口罩,把自己的臉遮地嚴嚴實實,但也架不住這突然一擊,頓時臉上劇痛、眼冒金星。

她向後趔趄了兩步,連口罩都掉了下來,露出一張輪廓姣好的臉。但是幾秒之後,她很快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她尖叫著丟掉手裏的斧子,雙手顫巍巍地撫摸自己的下巴和鼻梁。

“臉……我的臉……”

她的十指在臉上亂抹——實際上,她渾身上下隻有鼻子在流血,她卻把鼻血抹了一臉,看起來狼狽又猙獰。

林楚趁機一個滑鏟把她腳邊的消防斧踢了出去,司青玄則橫著傘從背後勒住黑裙女人的脖子,讓她動彈不得。

“你們毀了我的臉——”

女人忽然暴怒起來。司青玄下意識地加重手裏的力道,防止她亂抓亂咬。

然而,就在黑裙女人努力仰頭看清司青玄那張臉的瞬間,她的眼皮忽然顫唞了起來。

她盯著司青玄的眼睛——那是種仿佛從青金石中提煉出的、純淨而稀有的藍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好美。”女人的眼神流露出刻骨的癡迷,像是摩拜神明那樣醉心而忘我地喃喃道,“尤其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