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幹坐在琴房裏聽那幾位跟他有過合作的歌手發過來的試唱。

他從小開始接觸音樂,対樂器幾乎無師自通,樂家請過幾位名師專門上門指導,都対他的天賦大為讚賞。

但那是樂鬆出國留學的時期,樂鬆回家之後,他搬出了樂宅,也不再在家人麵前展露自己対音樂的喜好。

他在家寫幾首歌,徐敏非要拿去給一些音樂人鑒賞,他也沒阻止。

有幾位歌手看中了想收錄在自己的專輯裏,他才有些意外。

寫歌原本是他在憋悶的生活裏尋找到的一個出口,卻意外地有了別人的光顧。

於是他取了個所謂的藝名,叫莫明,給人寫歌時都用這名兒,本身作品不多,卻很快就被那幾位歌手給帶出了點兒名氣。

很多事情就這麼順其自然,盡管其實並非樂鳴本意。

他在充當“莫明”這個身份時並不是一帆風順,沒了樂家這個背景,很容易就遭遇了一些質疑。

他因為那些質疑握著話筒錄了幾首歌,在翻唱網站翻唱自己寫的歌,效果顯而易見的好。

又因為一時興起參與了幾場廣播劇的錄製。

出於無聊開通了直播間。

他対這些都興致不大,也體會不到任何筷感,頂多隻是為了打臉。

有人質疑他的曲和他的詞,被他寫的歌獲獎打臉。

有人挑釁作曲者可能五音不全,被他登上翻唱榜單首位打臉。

有人說他隻敢發聲不敢露臉,八成是個醜男……

關於這個,他懶得打臉。

対那些狂熱追逐著網絡世界上他虛擬的id和藏在屏幕後的聲音的人,其實他有些不能理解。

而這些人實在太多了,多得幾乎有些虛假,他也就沒太當回事兒。

在直播間跟那些人閑聊,更多的隻是出於他在給自己打發時間,不經常,還時常戛然而止,十分隨性。

所以當有人跟他說,有人追了他很久,從他“莫明”時期的詞曲創作人身份,在廣播社客串錄的幾段台詞,再到他成為翻唱網站的“新星”,幾乎是他的腳步在哪兒,那人就跟到了哪兒,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起初樂鳴的確沒當回事兒,所謂的“跟”在他看來也就是在網站上多注冊幾個賬號,在他發歌或劇時蹲點撒花。

後來有人說那人是個男的,他才有些意外。

“想不想見見你那位迷弟?哦不対,迷哥?不過他年紀也不大,大三在讀,就在星市,見麵也挺容易。”翻唱網站的小編在微信上不斷攛掇。

“你跟這人很熟?”樂鳴覺得有些古怪。

“熟,他就在咱們網站做兼職呢,挺不錯一大男孩兒,真的,保證不讓你討厭。”小編說。

樂鳴聽完了仍舊打算置之不理。

“說起來,他來咱們網站可也是為了你呢,這是他一來就承認了的。”小編又說。

樂鳴原本打算關閉微信界麵的手指一頓。

“怎麼樣?這周咱們網站有個小型的聚會,幾個比較出名的也都離星市不遠的翻唱歌手我們也都請了,那個男孩兒也表示想來。”

“當然啦,他想來絕対是為了見你一麵,這執著勁兒,我都有些感動了呢。”

感動絕対不至於。

但是樂鳴的確產生了一點兒興趣。

為了一個素未謀麵,甚至在網絡上也未曾見過他真麵目的所謂的“偶像”癡狂至此,還是個年輕男人。

跟他年齡相差不遠,但卻天差地別的年輕男人。

他在生活裏所欠缺的熱情,所有百無聊賴的打發,似乎那個人從不覺得無趣,一一收攬了。

他忽然很想了解那是怎樣的一個人。

盡管答應了參加聚會,但一開始的飯局樂鳴並沒有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