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燃忽然想起,他答應過媽媽要把自己喜歡的人帶回家去。
當時他還說了一句:“到時候,不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都不能趕他走。”
他是把話誇出去了,但是真要跟樂鳴說讓樂鳴跟自己回家,他心裏就一點兒信心都沒有了。
雖然他當時也和身為貓的樂鳴問過意見,但那是在所有事情都沒發生的時候,而且樂鳴答應的時候可能想的就是願意以貓的形態跟他回家呢……
樂鳴原本就不喜歡過多地跟外界打交道,他連自己家都很少回,從高中開始就過著獨居的生活,他心裏其實很重感情,但不代表他會願意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
但丁燃試著跟樂鳴提了一次,樂鳴卻答應了。
“我不是之前就答應過了麼?”樂鳴放下手中的譜本,看向丁燃。
“啊,我以為那時候你還是麵麵,所以……”丁燃說。
“那時候的麵麵不也是我麼?”樂鳴淡淡地說。
樂鳴都這麼說了,丁燃也沒必要再擔心,所以頓時就眼眶一濕朝樂鳴身上撲了過去。
樂鳴哎了一聲接住他,眼角含笑:“這麼高興?”
“當然啊,其實回家隻是一部分,”丁燃靠在樂鳴耳邊輕聲說,“我特別想讓你跟我回我們那個小城,跟你去我長大的街道散散步,去我小時候去過的球場打打球。”
樂鳴揉了揉他的頭:“你還真喜歡打球啊……”
可能是他們前一天聊天的時候提到了麵麵,這天丁燃和樂鳴剛回到家,麵麵就大駕光臨了。
當然,跟麵麵一塊兒造訪的還有駱景越。
駱景越在這大冬天的恨不得把防護措施做到頭發絲裏,乍一看很像是戴了個防毒麵具,就這麼抱著麵麵出現在了他們家門口。
“駱……”丁燃叫了一個字,又趕忙閉上嘴,把駱景越拉進門,小聲說,“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我跟我師父發消息了啊。”駱景越摘下帽子,又摘下口罩,眼鏡,圍巾。
樂鳴坐在沙發上瞄了他一眼:“好像是。”
“什麼好像是,我給你發了好多條消息,你一天也沒回我,”駱景越皺著眉頭在樂鳴対麵坐了下來,“你現在対我太不重視了,師父,虧我還緊跟你的步伐出新專輯。”
丁燃走到廚房去燒了壺水,又馬上走了出來,站在桌邊看著正說話的兩個人。
樂鳴雙手抱胸沒什麼表情地看著駱景越:“你出專輯是為了我麼?”
“那當然……”駱景越聲音一頓,“也不能說是為你,但是緊跟在你身後我比較踏實,排行榜上有你在我前麵我才有動力。”
丁燃抬手摸了摸鼻子,不知怎麼的感覺自己在這兒顯得有些多餘。
“那你可能需要重新找個師父,我不會一直出專輯,甚至不會一直做音樂。”樂鳴平淡地說。
“如果真那樣,就太讓我傷心了。”駱景越雖然這麼說,但根本沒把樂鳴的話當真。
他說完就轉移了話題,把手中的貓朝樂鳴拋了過去:“師父,你恢複了這麼久了,還沒跟我家麵麵見過麵呢,看我多貼心,都把它帶來了!”
丁燃眨了一下眼睛,就感覺原本躺在他身後地板上的抽抽像一支箭一般朝著沙發衝了過去。
樂鳴接住麵麵的時候似乎有些困擾,見抽抽衝了過來,便把麵麵放在了地上。
抽抽湊上去対著麵麵的小圓臉一通舔,雖然知道當初闖進丁燃家的並不是眼前這隻小貓,但是它対小貓的形象實在太懷念了,這就像是它久別重逢的一位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