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樂鬆的臉被打得一偏,他的腦子也被打得一震,幾乎在同時間,就像是條件反射一般,他往地上跪了下去。
樂夫人開始掩麵痛哭,樂先生用手指用力地點了一下樂鬆,什麼也沒說出口,隻歎了口氣。
“我,我今天會搬走,”不知過了多久,樂鬆才啞著聲音說了句,“我會退出公司的股份,交出所有管理權限。”
“対不起,”樂鬆遲疑了幾秒,仍然咬著牙叫出了他心裏的那兩個字,“爸,媽。”
樂鳴看到這兒便垂下了眼簾,他半邊身體靠在丁燃身上,這會兒更是鬆了勁兒,幹脆手摟著丁燃的腰,下巴擱在丁燃的肩上,眼睛不再看著樓下不遠處的那三個人。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丁燃連忙問。
樂鬆和樂先生樂夫人之間剛發生的那一幕丁燃也看在眼裏,他雖然並不能清楚知道在樂家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但他總覺得那一幕很刺眼。
無論是樂鳴出事了這麼久也沒被自己父母了解到真正的內情,還是樂鳴在樂家生活的這些年被控製和被區別対待的一切。
他認為眼前的三個人都有不可推卻的責任。
而樂鳴剛恢複意識就強撐著対樂鬆做出的反擊,就像是他在遭遇不公平待遇卻要在少年時期獨自離開家去一個人生活,而那一家人甚至沒看出問題出在哪。
從頭到尾都沒有人真正在意樂鳴的感受。
他很替樂鳴感到不值,同時又很心疼。
“沒事,我想回房間了,你扶我回去吧。”樂鳴在丁燃耳邊輕聲說。
丁燃點了點頭,小心地一手攙著樂鳴的手臂,一手攬著樂鳴細瘦的腰,扶著他往房間的方向走過去。
樂鳴不知是精神不足,或是心情也受了影響,倚著他沒再說話。
樂鳴的房間緊挨著病房,雖然很好找,但卻是丁燃第一次踏進這裏。
他這會兒也沒有心情觀賞自己曾經幻想過挺多次的樂鳴從小生長的地方,一心隻注意樂鳴的臉色是不是更差了,等他們一靠近床邊,他馬上把枕頭立了起來,被子折了幾層,再攙著樂鳴打算讓他躺下去。
“你陪我躺一會兒。”樂鳴坐了上去卻沒急著躺下,而是低聲說了句。
這語氣対丁燃來說實在沒有抵抗力,但丁燃心裏再怎麼癢癢,他也不可能在樂父樂母就在樓下坐著並且隨時都可能闖進來的地方和樂鳴躺在一塊兒。
太明目張膽了吧……
哪怕樂鳴已經和自己父母出櫃了,但他在樂父樂母的眼裏還隻是樂鳴的男性友人啊。
而且就算知道自己是樂鳴的男朋友,大白天的躺在一起也有點有礙觀瞻……
丁燃臉顯而易見地越來越紅,樂鳴看著他微微勾了勾唇角:“沒事兒,我又不做什麼。”
丁燃的腦袋裏原本還算理智的分析便轟地一聲全炸了。
丁燃挨著樂鳴身邊坐了下去,等樂鳴好好地躺在了床上,他便將枕頭放低,一手掖著被子角往上拉了拉,好讓樂鳴能睡得更暖和點兒。
“你是不是又請假了?”樂鳴閉著眼睛,忽然問了句。
丁燃第一時間差點沒能反應過來,愣愣地啊了一聲。
“老這麼請假,不會有問題麼?”樂鳴又問。
“我今天給我們經理打了電話,他說看出來我家裏出了點事兒,讓我處理完了再回去上班,應該……沒事吧,”丁燃說,“我打算等你好些了就回去上班,加幾天班把之前欠的都補回來。”
“不會太久,”樂鳴仍舊閉著眼睛,“我就能回星市了。”
樂鳴說完伸手在丁燃的手背上輕輕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