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記憶恢複得不全,腦中全是斷片的記憶畫麵,但是誰封印了他,墨元白還是能想起來的。

“幽冥殿封印了我。”墨元白的腦中太混亂,閃現的大多都是打鬥的畫麵,但仇敵還是能夠回憶起來的。

“是……”葉千羅不可否認。

而他正是幽冥王子。

“你那會兒……還小吧?你認識這個嗎?”墨元白抬起手,看了看手背上那淺粉色的三個小點的疤痕。

他並不確定,隻是試探一下葉千羅。

在不知道自己是鬼王無休的時候,他也經常猜測這個疤痕的來曆。

自小便有。

他的父母也不知道他的來曆。

他是魂穿的。

每一世都知道自己是冥判。

就算他肉身尚在嬰兒、孩子時期,但他的靈魂一直便是叱詫鬼間的冥判大人,他的工作一直沒有停歇。

肉身老了、去世了,他又再次輪回,生生世世,一直經曆了快三百年。

直到這一世,他投生在了墨家。

他這一世的父母常年在外經商,他的肉身是家裏的老保姆帶大的,他所認知的親情便是電話裏的一通訓斥,很少能夠看到父母的樣子。

“元白,聽說你又在看刑偵書?你真的要去做偵緝隊員?家裏的家產何人去繼承?”

“元白,你要真加入了偵緝隊,那墨家便與你斷絕一切聯係!墨家就當沒有你這個子孫!”

墨元白進係統的時候被封印了,封住鬼王法力的同時也封住了記憶,但他在係統裏的三百年間記憶卻一直保存下來,隨著他不斷轉世一直存在。

他的肉身一直無欲無求、無情無緒,沒有親情、愛情、友情,孤獨終身,然後再來一遍輪回,亦是如此。

“不認識。”葉千羅的求生欲望驟起,想趁著墨元白沒有完全恢複記憶時拚死掙紮一下。

他堅定地搖了搖頭。

那是他小時候的傑作,如今他長大了,齒印也對不上了,他來了個死不認帳。

墨元白的視線緊緊盯著葉千羅,對麵那人在看到這個印記時瞳孔一震後,接著全是釋然,完全放鬆了下來。

不承認?

找到債主了便好。

這帳以後慢慢算。

墨元白放下了手,打量了一下畫室,便聽到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能進來了,說明結界已經破了。

這幫人倒是聰明。

墨元白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果然是司馬致遠打來的。

“墨隊,您……沒事吧?”司馬致遠的聲音傳了出來。

“沒事。你們到哪裏了?”墨元白接電話的時候,視線還是盯著葉千羅。

那人低垂著眼瞼,看不出來他的神情,但他兩手不停卷著衣角,能看出來,剛才對著自己的時候,很是緊張。

“還有半個小時,就快到了,都在。墨隊,情況怎麼樣?”司馬致遠的聲音明顯鬆了一口氣,接著問道。

“這裏……有可能是案發現場。你們來了再說。”墨元白的洞察力真如葉千羅所說的,十分敏銳。

剛才在感覺到葉千羅的幽冥之氣時,他同時也聞到了隱隱的血腥氣,再加上剛才結界裏的頭蓋骨風鈴,這裏肯定就是案發現場。

“司馬,你看一下……煙盒。裏麵的,還在嗎?”電話即將掛斷地時候,墨元白隱諱地問道。

“好……幸好小飛沒在我車上。”司馬致遠說道。

電話那頭安靜了下來,能聽到汽車的刹車聲,然後便是悉索的聲音。

“大人!”很快,電話裏傳來了司馬致佳遠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