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長,俺昨夜拉肚子,早就餓的不行了。”左繼武掰下一隻雞腿一邊猛啃,一邊笑著解釋道。
“小心噎著!”唐之道沒好氣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塊東坡肉放在嘴裏,環視四周各桌都差不多,吃相都非常的難看。想來也可以理解,在座的到了外麵,人五人六都是師長、旅長至少是個團長,可大部分骨子裏還是大老粗。
“諸位,諸位靜一靜!”開飯不過十來分鍾,段芝貴似乎剛才有點意猶未盡,命人拿來擴音器材,在宴會廳中央的舞台上開始了發言。
“段某有幾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段芝貴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趁著諸位都在,說出來大家都聽一聽!”
“奶奶的,飯都不讓人吃好!”
“這****的講話還真講上癮了!”
“老段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嘛,小段又想說什麼?”
……
宴會廳裏立刻竊竊私語起來,可段芝貴依舊是我行我素,旁若無人講了起來:打仗的事,這是開頭,以後還盡有的打,請大家好好準備。我們中國局麵,是越打越統一,越和讓,越分裂。隻有用武力始可求得統一,這是一點不錯的道理。今日誰要障礙我們的統一大業,我們就打誰。不管他湖南也好,兩廣也好,四川也好……
“旅長,聽小段的意思是要對南方用兵啊!”張遠航夾了一大塊魚放到唐之道的碗裏小聲的說道:“這兵連禍結不知道何時是個盡頭!”
“孫文已經南下廣東,打不打怕段總理這邊也左右不了!”唐之道回敬一隻大明蝦,歎了一口氣說道:“別看都冠冕堂皇,說到底爭的還是各自地位、利益而已。”
“段總理這邊遲遲不恢複國會與約法,已經授人以柄了,孫先生也是為民請命!”徐永昌皺了皺眉頭說道,作為前同盟會的一員,當然不願意和昔日朋友兵戎相見。
……
小段講完下去後,傅良佐又上來講了一大通,總的意思和小段差不多,要大家練好兵,時刻準備南下平叛。
“一派胡言!”鄰座一位身材高大麵容憨厚的中將官重重的將碗放在桌上憤憤的說道:“打來打去,還不是禍害了國民,肥了這些當官的!”
由於其聲音比較大,旁邊的唐之道聽的真真切切,不禁衝著他看了一眼,似乎有點麵熟,隻是記不清在哪裏見過。
“第十六混成旅馮玉X!”那大漢也看到唐之道,遙遙的抱拳自報家門道:“還請多多指教!”
“馮旅長客氣了,第十八混成旅唐之道還請前輩多多提攜!”
原來是他?果真是他?唐旅長心中為之一怔隨即轉過頭來愣住了。對於這位後世曆史上極其出名,又極其複雜的人物,他心裏也是非常矛盾的。
“真是太年輕了,不知道怎麼當上來了的!”第十六混成旅那一桌立刻小聲的議論起來,對象就是年輕的有點過份的唐旅長,團長張之江憤憤的說道,辛亥年他就是二十師的營長,五六年過去了才勉強混了一個團長。
“紫瑉慎言!這個唐若水我了解過,人家當上這個位置靠的是實打實的功績!”參謀長劉鬱芬小聲的勸道:“巴布紮布肆掠北疆五六載,不是一樣栽在人家手裏!”
“蘭江所言極是,此次平定叛亂,隻有人家實打實的幹了一仗,咱們隻是敲敲邊鼓而已!”馮煥章點了點讚賞的說道:“有誌不在年高,咱們要多向人家學習!”
……
宴會一直持續到四點左右才結束,跟周圍相熟的幾個人告了一聲別,唐旅長便要往外麵走去。
“唐旅長請留步!”此時他的身後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