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樣的美好生活要來好像也沒什麼用,也無法將他一顆千瘡百孔的心給治好。
他好像什麼也不需要,他就想這樣躺著,等著死亡降臨,要是陽光能曬到他身上就更好了。
最後還是雀安安咬著牙將常季丟到了一個村莊裏去,她什麼都給常季準備好了,屋子,院子,小雞小鴨,菜園子,應有盡有。
剛開始幾天,常季依舊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但外麵那些小雞小鴨叫的他心煩意亂,要是不喂它們,它們就會死的,常季硬撐著坐了起來,那就等它們長大之後,他再死好了。
總不至於他都要死了,一生沒造過什麼殺孽的他,還要背上幾條命吧。
常季在院子裏找到了稻穀,將這些稻穀灑到籬笆裏之後,他又怕它們渴著,拿了東西到河邊打水回來。
陽光明媚,小雞小鴨吃的歡快,常季想,死的晚一點也好。
後來不止是小雞小鴨,常季的門前總是無緣無故多東西,有時候是一隻小兔子,有時候是隻鵝,有一次居然出現了一條蛇。
那條蛇被栓在門上,努力地在常季的院子前挪動,將常季嚇了一大跳,某人第二日來把它嫌棄地拎著,果然蛇就是不討人喜歡,就像她一樣。
她拎著那條蛇,居然在蛇的眼睛裏找到了同病相憐的感覺,她歎息一聲,將蛇放走了,後麵又搜羅了好些東西來給常季。
聽到這裏,池青道不得不感歎:“殷白和雀安安,她們兩個不能說沒有腦子,就是這腦子,實在是有點別致。”
就在常季的家裏快被塞滿之前,雀安安某一次在那道木門上看見一張紙條,她斷定是給她的,就算不是給她的她也要看,常季還能寫給誰。
雀安安將紙條攤開:夠多了,養不了了。
常季的意思是委婉地提醒雀安安別再給他任何東西了,但雀安安卻想,既然動物已經夠了,那就來一些別的東西,常季的院子裏沒有的,上到花花草草各種時令水果,下到青菜土豆,源源不斷,常季的家裏都快成森林了,物產富饒,讓人豔羨。
雀安安也往木門裏塞紙條,池青道和君閑都已經有了孩子,雀安安還在和常季重新構建感情,說來還挺艱辛的,但還算有成效,常季雖然偶爾隻會回一兩句,但好歹是不排斥,他是知道她在門外的。
雀安安樂不思蜀,抱著那些紙條哈哈大笑,直到有一天,她再去常季門前,那裏圍了不少人,雀安安的第一反應就是常季出事了。
擠進人群之後,看見常季好端端的,雀安安才放下那顆懸著的心,緊接著雀安安的怒氣又提了起來。
原來是這些村民看常季一個啞巴男子,居然院子裏能有這麼多東西,不是偷來的就是搶來的,常季又不會說話,她們蠻橫不講理,連常季寫的紙條看也不看,就要把常季院子裏的東西都搬走。
還有些人議論紛紛,都是些騷|貨,勾人的狐狸精之類,聽得雀安安的火都快冒到嗓子眼了,她一鞭子抽到領頭的那個人臉上,力道之大,當即見了血,那人捂住臉一陣哀嚎。
“怎麼?”雀安安一一掃過所有人,手裏的鞭子蓄勢待發,“我送給我的夫郎一點東西,也要過問你們?”
村裏的人都不認識雀安安,但雀安安會武,根本和她們不在同一條線上,有人訕笑著站出來,想要打個圓場,“我們這不是……也怪你這夫郎不會說話,一個啞巴娶回來幹什麼啊。”
不會說話不止是常季心裏的痛,也是雀安安心裏的痛,她當即將那人踢到了屋門外,一鞭子一鞭子地接連往那人身上招呼,一邊打一邊罵:“我就是樂意,要你們嚼舌根的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