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淡笑了笑,說道:“我同父皇說,我與李法秀不共戴天,請他老人家在兩個兒子裏擇一個侍孝身側,父皇動了怒,讓我滾去南郡。”
李徽等人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麼個發展。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當兒子的竟敢逼老子做選擇,而且這老子還是當朝天子……也虧得老五不是逼父皇做別的什麼選擇,不然隻怕今日有沒有命出宮去都要兩說。
李徽默了默,對李徍道:“法通,你陪五弟回安王府吧,他受著傷,別讓他騎馬。”言罷,又轉向李徹道,“法明,你隨我進去見父皇。”
李徹知他是想把“求情”的過場走完,於是心照不宣地微一頷首,亦對李衍道:“五弟你放心,二兄和我們一定會盡力勸父皇息怒的。”
李衍含笑抬手向三人一禮:“法真謝過兄長們了。”
李徽和李徹點了點頭,旋即便聯袂而去。
李衍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眸色微深。
“你行不行啊?”李徍給他遞了張手巾過來,問道,“瞧這額上的血一直在流,要不我先陪你去禦醫院把這傷處置了?”
李衍伸手接過巾子,隨意往眉畔一揩,淡笑道:“父皇罰我,我自然是要頂著這‘罰’回去的,有勞四兄好心送我了。”
李徍笑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陶曦月自得了寶玉、寶慧帶回來的消息後就一直有些不安,陶家其他人也多少都為李衍感到擔心,打晉王固然令人大快人心,可皇帝向來對晉王寵愛,萬一見他傷得難看了,當真要狠狠罰安王一回呢?
陶雲蔚的態度相對比較樂觀。在她看來,既然陸玄要保安王的意思已經明擺著了,那陸方肯定不會對此坐視不理,如若安王在宮裏頭當真惹了皇帝的雷霆之怒,現在陸方也該趕過去救場了,丞相一動,自然其他朝臣也會有動靜。
但此刻還算平靜。
也就是說至少目前李衍還沒有出什麼大事。
果然,又過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外院那邊傳來消息:燕王陪著殿下回來了。
陶曦月一聽就覺得不對,好端端地,怎會是燕王陪著他回來?想到這裏,她立刻坐不住了,當即起身由左右侍女攙扶著,在長姐的陪伴下直接尋了過去。
李衍正在外院的書房裏處置額頭的傷,李徍在旁邊隨意地觀賞著盆景,有一搭沒一搭地同他閑聊著,剛說了沒幾句,就見到陶曦月和陶雲蔚一行走了進來。
李衍看見妻子時似乎也不驚訝,隻是無奈地笑了一笑,說道:“我就知你坐不住。”
陶曦月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他的傷,眸中倏然微震,即撇開左右快步上了前,抓住李衍想伸來扶她的手,蹙眉盯著他額角:“你……傷口深麼?”
李衍還沒回答,李徍已笑道:“弟妹放心,隻是新鮮傷口瞧著嚇人了些,五弟這裏上好的金創藥多得很,你瞧血已經止住了不是?”
李衍亦笑笑,溫聲道:“無事,隻是被筆山砸了一下,它碎了,我還好。”
陶曦月稍稍鬆了口氣,麵上仍一臉擔憂地道:“以後莫要這樣衝動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能再讓你們處於險境,大不了什麼都不要,咱們一家去南郡度日便是。”李衍語氣義憤地說罷,又略頓了頓,看著她,似微有歉意地道,“隻是……要委屈你懷著孕隨我奔波了。”
陶曦月一怔,然後就開始用巾子抹起了眼角:“殿下待妾身的好,妾身無以為報,無論殿下要去哪裏,妾身都生生世世相隨的。”
李衍心疼地摸了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