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聽著不免也感詫異,甚至還有些好奇那另外一半是什麼。
事已至此,陶曦月反而覺得心中一片平靜,自覺此時似可從容赴死一般,神色如常地低頭朝李衍示了一禮,淡定奉承道:“殿下的靈鳥果然非凡。”
“它平日裏倒不見這麼機靈。”李衍笑說著,忽輕咳了兩聲,方續道,“今日難得。”
話音落下,那名為小寶的鴝鵒突然腦袋一挺,倏地在陶曦月肩上極靈巧地又踱了兩步,隨即撒嘴便叫喚了起來。‖思‖兔‖在‖線‖閱‖讀‖
“王妃!王妃!”
一聲比一聲清楚,一聲也比一聲來勁。
眾人大驚。
陶曦月一時呆住,忘了反應。
在棚外聽見裏麵動靜的陶新荷也忙三兩步跑了回來,遙望著自家二姐肩上那隻叫地正歡的黑鳥,驚奇不已。
陶雲蔚驚愕之後反應過來,立刻轉了頭朝陸玄看去——滿場所有人,隻有他,無波無瀾,閑閑如在看一樁尋常事。
就連崔湛都麵有驚色,似是意想不到。
李衍好像同樣也因這隻鳥突如其來的動作感到十分驚訝,但驚訝過後,他眸中便瞬間湧上了更多的新奇與驚喜,當即邁開大步走到了陶曦月麵前,旁若無人一般麵含喜色地細細打量著她,少頃,喜道:“我就說在夢中與你見過,原來如此!”
陶曦月覺得自己腦子裏陣陣發懵,這般場景實在是她們姐妹做夢也不曾想到過的,自是毫無準備,又當著這裏裏外外這麼多道目光,她也不知怎樣接他這個話才算合適,於是百“懵”之中飛轉思緒,決定索性就這樣繼續“懵”下去。
她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似是受了極大震驚一般愣愣看著自己肩上的鳥,一動未動。
李衍順著她目光看去,像是這才突然想起來什麼,笑了笑,說道:“倒是我疏忽了,你弱質纖纖,受不起它折騰。”說著,伸臂招了鴝鵒回來,又朝陶曦月肩頭看了眼,“不知有沒有紅腫受傷,我那邊有些膏藥,待會讓人取了來給你。”
陶曦月忙禮道:“小女無事,不敢勞煩殿下。”
李衍正要在說什麼,棚外有侍衛稟報而入,恭聲道:“殿下,聖駕到寶津樓了。”
人群中又是隱隱一陣騷動。
“嗯,我這就過去。”李衍言罷,意有所指地回眸朝陶曦月笑看了一眼,又兀自續道,“正好有事要向父皇稟告。”
說完,他招呼了左右便走,連背影都似乎透著迫不及待。
棚幕裏寂靜了片刻。
“聖駕既至,水戲也快要開始了。”陸玄忽然開了口,提醒道,“元瑜,你可要回去看看?”
崔湛點頭,道了聲辭後便也轉身出了棚子。
“遊戲結束,今日正戲將要開場,”陸玄隨後起身,閑閑道,“諸位也請歸座吧。”
其他人這才紛紛回過神,隨即不約而同地假裝剛才無事發生,分道敬送了他出門。
很快,竇氏女眷的棚子裏又隻剩下了一開始這些人。
但氣氛卻有些不同了。
陶氏三姐妹還是自覺地尋了原來的位置入座,但才一坐下,對麵就有娘子開口說道:“陶三姑娘身體不適,坐在門邊怕是會受著風,不如與我家五娘換一換?”
說話的正是先前坐在陶曦月身邊那蘇家女郎的母親。
馬家眾人聽了,不由得朝對方看了過去。誰都聽得出來,這是蘇家委婉地在向陶氏女示好,方才那鴝鵒一聲“王妃”,再加上安王的疑似認可,誰都不知道身為安王府準側妃的陶二娘會不會真地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