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江朝宗？”石泉縣衙，秦振華大馬金刀地坐在那裏，問。
江朝宗倒也識時務，雖然被五花大綁，但是非常配合地走了進來。聽到上麵問話，抬起頭，道：“既然知道本官威名，何必多問！本官倒要問你，你可就是安康亂匪頭目？”
“大膽！”兩旁警衛齊聲怒喝。
秦振華哈哈大笑，道：“不錯！在你們這些所謂的朝庭命官眼中，某正是亂匪首腦。江朝宗，某給你指一條明路，從今開始，聲明反對帝製，擁護民主憲政，某可饒你一命。”
“你敢！”江朝宗怒喝道，“本官身為朝庭命官，早已以身許國。死在你們這些亂匪手上，落個名垂青史，此生再無遺憾。”
“名垂青史？”秦振華放聲大笑，“強大的秦軍，不過是成就了陳勝、吳廣、項羽、劉邦的業績與輝煌；殘暴的元軍，也隻是鑄就了朱元璋的帝業。而你江朝宗，如果想死抗到底，也隻能成為我護衛軍卷起天下風雲的祭品！名垂青史？可笑，青史誰人書？元史明修，明史清寫，清史則是由我革命黨人建立的民國書寫，你江朝宗有何資格在我等書寫的史書中留得清名？”
“你……”江朝宗氣極。
“耀南同誌，假如由你編撰清史，你會怎麼寫？”
“辛亥六月十七日，護衛軍第一營西進，與清漢中鎮總兵江朝宗部戰於石泉縣城，護衛軍將士人人爭先，營長應匡元冒彈雨而前，一鼓而定石泉，擒江朝宗。江朝宗者，安徽旌德江村人也，光緒十五年入台灣，因受賄泄密幾近身死，輾轉幾遷，而至漢中。”熊耀南有板有眼地說到這兒後，笑道，“至於下麵內容，則是對江大總兵的評價了，因為其不識時務，阻礙民主，自然得不到什麼好評。”
秦振華不由大笑：“受賄泄密之人，還談什麼名垂青史！”
江朝宗一聽，翻出了自己的舊案，氣勢頓時弱了：“要殺要刮，悉憑尊便。你們倒底要幹什麼？”
“占個地方，進行民主憲政試驗。如果朝庭同意的話，秦某依然是朝庭的良民；如果朝庭一定要派兵征剿的話，那秦某也隻有扛起民主革命的大旗，攪動天下風雲，以暴力手段推翻滿清帝製，實現民主共和。”秦振華道，“江朝宗，你可明白？”
江朝宗眼珠子一轉，道：“就憑你們這些人？如果江某沒有猜錯的話，所謂的護衛軍絕不超過兩千人。就憑這兩千缺少槍彈，沒有火炮的烏合之眾，也想推翻大清？你們的白日夢做的太好，想法也太天真了！確實，巡防營戰力不限，但新編陸軍用的可是西式軍製，戰力不俗。”
“新編陸軍以北洋為最，北洋軍雖然被革命黨滲透的最少，但北洋軍是袁宮保的北洋。其餘各省新編陸軍，雖然戰力不錯，但是要看對象，如果麵對的是外敵，某也相信他們的確是有一戰之力，但是如果麵對的是革命軍，隻怕各省收繳這些新編陸軍的子彈都來不急，別說讓他們上戰場和革命軍拚個你死我活了。”秦振華道。
江朝宗冷哼一聲。
秦振華繼續道：“記得一個月前，廣州起義之時，兩廣總督張鳴岐聽到風聲，可是直接收繳了新軍子彈，在軍營四周架起了機槍的。這樣的軍隊，不革命就算是清庭燒了高香，還敢指望他們剿滅革命黨？笑話！”
江朝宗沒有言語。
“清庭官員的腐敗和無能，喪權辱國大失民心，江朝宗，你不會不清楚，沒必要掩耳盜鈴，自己哄自己。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是兩條路：一是為滿清效死忠，留下腦袋來；另一條就是從滿清這條破般上跳下來，保自己一條性命。給你一刻鍾的時間，好好選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