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潤衣說不用這麼辛苦,今天應該可以點外賣什麼的,讓一個病號給他做飯,哪裏都沒有這樣的道理,而且潛意識的,他不想再麻煩宴雲諫。
宴雲諫:“不辛苦,我喜歡看你吃我做的飯,而且,抓住一個人的心不得先抓住他的胃。”
話說開了,他更隨性起來,直接拿池潤衣這裏當家,做飯的事拿定了主意,甚至還試圖拖地打掃屋子,被池潤衣強行勒令停止才作罷。
在池潤衣和宴雲諫談心時,姑且認為是談心,滿臉菜色的莊瑞到老宅給自家少爺報告玫瑰花被劫持的事。
即使當時宴雲諫睡衣鬆散,額上還青了一塊,他也完全不敢觸這位的黴頭。
花當然沒保住,也不敢多說什麼。
段位差太多,在麵對有些人時壓根沒有掙紮這個選項。
出乎意料,石朝雲很平靜的說:“我已經知道了。”他看到了宴雲諫的朋友圈,玫瑰醬..宴雲諫以前可沒這樣的閑情逸致,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莊瑞深知池潤衣對石朝雲的重要,聞言道:“那您看..”那邊都登堂入室的,他們也不能太落後吧。
石朝雲:“暫時先這樣。”
他其實很想立即出現在池潤衣的身邊,宴雲諫能為池潤衣做的事他同樣能做,甚至能做的更好,但那之後呢?
他真正的競爭對手其實根本不是宴雲諫。
莊瑞不明白石朝雲怎麼想的,但他習慣了服從,便不再說。
片刻後管家德叔過來告訴石朝雲,老太太請他過去。
老太太是石朝雲最敬重的長輩,當年他將那個人趕下來並不容易,這其中也有老太太的幫助。對這位長輩的意見石朝雲向來都會慎重考慮,除了有關池潤衣的事。
老太太看上去有些疲憊,但她總是平和的:“你母親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雖然我不讚同她的一些做法,但為了池潤衣和柏家為難到底,是不是太過較真?”
柏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京市也很能網羅一些人,石朝雲是可以以勢壓人,但難免讓其他人家有兔死狐悲之感,影響不好。
到哪兒山頭唱哪個歌。
這個圈子習慣了為利益相互妥協,這樣明明白白毫不退讓的撕扯,未免太過衝動。
石朝雲:“如果柏家汙蔑我的名聲,迫害我的健康,害石氏不穩,奶奶,您會為我出頭嗎?”他平靜的和石老太太對視,有作為晚輩的濡慕和懇求,也有作為一族大家長的堅定不退讓。
石老太太歎口氣:“我明白了,朝雲,做你想做的吧。”
她或者很多人,一直將那個姓池的小孩放在弱於或者說依附於石朝雲的位置上,從來沒有想過,石朝雲並非如此。
也好,比起冷冷清清穩穩當當的過一輩子,熱血些真摯些似乎也不錯。
石朝雲笑了下,鄭重的點了點頭。
以前的他極少笑,也不怎麼會笑,處境讓他學不來用微笑表達一些情緒,但現在..不知不覺中,很多事已經改變。
話既說開,石老太太也不是那種還要別扭著說幾句反話的人,真心實意的道:“你眼光不錯,過去..是奶奶太過狹隘了。”
她已經知道池潤衣的過往,那是個堅強又仗義的孩子,好孩子,熬過了很多人不能熬過的歲月,具有很多人不具備的勇氣,這很難得。
觀念轉變了,心裏倒有些愧疚,為過去的那幾分刻意的慢待。囑咐道:”有機會帶他過來轉轉,吃頓飯。“一直在門外聽著兩人對話的石母再忍不住:”這怎麼能行!“自從那天的爭執之後,石朝雲再沒有去看過她,也再沒有向傭人叮囑過好好照顧她之類的話,石母心中不安,也惱怒,便來婆婆這裏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