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淪了太久,隻顧著緬懷故人,險些害了無條件愛你的人。”
“你說你習慣把回憶擺在第一位,但過去的那二十多年的時光已經徹底是過去式了,你還有好幾個二十年。”
幽燁幾乎一字不差地背出了穆雨楓和葉子表白時說的話,她每背一句,穆雨楓的臉上就燒紅一分,幾乎點燃了掐在她下巴上的幽燁的指尖。
“你現在說說,誰是無條件愛你的人。”幽燁問。
“你。”穆雨楓聲線顫唞著艱難開口。
“你要和誰度過餘生的好幾個二十年?”
“你。”
“你應該把誰放在第一位?”
“你。”
“錯了。”幽燁說。
如果忽略掉兩人此時的姿勢,幽燁就像課堂上高高在上的教授一樣,點起穆雨楓這個走神被抓包的學生,接連拋出無數個問題,試圖通過無數個問題問得她啞口無言,讓她體會到茫然無錯的羞愧感。
“哪一句錯了?”幽教授繼續問。
“最後一句。”按照她喊錯的時機,應當是最後一句。
“任何時候,你都應該把自己放在第一位,這樣簡單的問題你都會打錯,我很失望。”幽教授說。
穆雨楓羞愧地低下了頭。
“給你布置個任務。”
“罰你,寫一份三千字的綜述,仔細說明一下前兩個問題。”幽燁憋著笑,盡力搬出一副平板無波的威嚴樣子。
前兩個問題?
“誰是無條件愛你的人?”
“你要和誰共度餘生的好幾個二十年?”
穆雨楓的恥度終於被幽燁擊穿了,她這是要讓穆雨楓寫一個三千字的表白小作文!
幽燁還說她不記恨穆雨楓,這分明就是恨極了,恨穆雨楓沒有對她表過白,趁著這個機會打算一次性欺負個過癮。
“給你三天時間,任務不算重吧?寫好了交給我看,不合格的話我會讓你重寫的。”幽燁說。
穆雨楓合理懷疑,就算她真的能情真意切地表白三千字,幽燁也會為了後麵的第二稿、第三稿,甚至第四五六七八稿,一遍一遍地把她打回去重寫,畢竟當年她真的當過教授,給學生畢業論文挑刺的時候從來都沒手軟過。
三天一稿三天一稿,一篇論文壓著她改上十幾稿,幽燁幹得出來這種事!
怪不得小葉子氣性那麼大,動不動就吃醋,吃起醋來讓穆雨楓都幾乎招架不住,原來是因為幽燁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沒了記憶她也不忘初心!
“當然,你也可以考慮拒絕,我並不是非要你寫。”幽燁見穆雨楓扭扭捏捏不十分情願的樣子,又擺出一副好說話的模樣。
在同一個學校受過折磨的穆雨楓對這副表情再熟悉不過了,老師說的原則上不允許就是實際上可以,理論上可以就是堅決不行,正話反說似乎是所有黑心老師的天賦技能,她就是要逼著你答應她的所有無理要求,對外還隻能苦笑著說自己是自願的。
畢竟她給過學生拒絕的機會了。
“不,我考慮好了,我覺得很有必要寫這三千字。”穆雨楓咬牙切齒地答應。
幽燁心情大好,她在穆雨楓的唇上蓋了個戳,把人往自己懷裏團了團。
“對了,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我和你接吻,實際上是一種體.液交換,是我體內的潘多拉病毒和你身上的病原相互製約兩敗俱傷的過程,這對你我的病情都有好處。”幽燁在穆雨楓的耳邊輕聲念叨,手指不老實地在穆雨楓敏[gǎn]的脖子後麵撩撥。
幽燁這種學醫的流氓,說話就喜歡文縐縐的,能拽專有名詞的時候從來不講大白話。什麼叫病毒兩敗俱傷,無非就是找著由頭想要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