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加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那個神秘大敵根本沒有遠離,還在不知道的某個地方窺視著戰場。
彌加再沒有保留,什麼‘月瞳’,什麼精神奇功,什麼天降神人,統統不要了,在生命麵前,隻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急提體內真氣,混合了精神奇功的真氣運在雙手,結結實實的打在楊錚身上,將楊錚打出幾十米遠去,栽在一片雜物裏,再沒有一絲生命氣息。
彌加運轉體內真氣,將尤插在身體的樹枝逼出,用內力封住血脈,才道:“徒兒,盡管和劍宗一戰,其他小蟲,為師替你打發了。”
言罷,彌加也不看南華一眼,身如大鵬而起,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身影。
南華著實的佩服彌加的勇悍,明明看起來是個老頭,不料受了穿膛之傷,竟仿佛比沒有受傷還要勇悍。
實際上,南華和檀石槐那裏知道,彌加的傷遠遠的超過他表現出來的,先前就受了那個神秘人的一次精神衝擊,剛剛又受了一次,加上剛剛的那個小鬼的舍身刺帶著詭異的力道,明明不具有內力的,但是到了體內居然產生了一絲爆裂的內力,將體內血脈炸的一團糟,剛剛給那個小鬼的一擊,生怕還有意外變化,堪稱是用盡全力的一擊,而且附屬的精神攻擊就有好幾重,料來是必死無疑。但是自己也是傷上加傷,加上暗處搞不好還隱藏著什麼敵人,還是趕快的聯絡各方大將,才能有勝機。特別是檀石槐之父投鹿候,投鹿候月前前往中原腹地,去進行秘不可宣的任務,不知能否及時趕回來,還是先調集在身邊的金角帳下高手趕援檀石槐,以防不測。
彌加自去找援兵不提。
這邊南華長劍一引,道:“如此,請。”將劍勢擺了個鬆迎客,南華的輩份比檀石槐大概高了半輩,武藝上也自認為比檀石槐高半籌,自是不肯搶了先手,將先攻權給了檀石槐。
檀石槐大笑道:“十五年前,我在彌加師父的引導下,觀大草原,大戈壁的百種形態,自行完成了‘百景’。又將鮮卑汗國的疆域打的比以前的匈奴還要打,陽光能夠照耀的地方都有我的領土,策馬奔騰在鮮卑的領土上,由東到西,騎上上好的寶馬,也得跑上兩個月。那時候的我認為自己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所以‘百景’雖然是完成了,但是武學境界再沒有絲毫進展,我將目光放到了南麵的大漢王朝上,想將這片繁華之地納入鮮卑人的手中。”
檀石槐的聲音低沉了下去,南華也沒有說話,靜靜的聽檀石槐說下去,“那一年,我繞道涼州,想去洛陽見識一下號稱絕代的京華冠蓋,但是在涼州我意外遇到了火尊--段熲(音:jiong),真是好一把三紋真火,好一個天下火尊。僅僅十一招,我就敗在段熲的三紋真火下,之後更是見到了大名鼎鼎的西涼六藝和涼州軍的彪悍,我一直認為鮮卑的鐵騎是天下最強的戰力,但是西涼軍卻讓我都感到害怕。之後的幾個月我在中原遊曆,讓我明白到,大漢,和我征服過的其他任何地方,任何的民族都不同,明明那些當官的腐敗到快要爛掉,貴族們貪婪的要剝掉老百姓最後的那片布,可是那些老百姓的眼睛依然告訴我,他們不會屈服,依然閃爍著民族的驕傲,那種決不要被任何外族統治的驕傲。獨屬於大漢民族的驕傲!”
檀石槐微笑道:“這是一個最強的民族,也是一個最值得征服的民族,那之後,我回到草原,本來很久沒有進展的‘百景’突飛猛進。七年前,我終於突破後天之境,達到聖域。你知道為什麼嗎,告訴你,是壓力,我的感覺告訴我,如果不能趁著大漢民族有病的時候征服她,那麼,當大漢王朝的病好了,就會變成她來征服我們,我決不要。”
南華道:“這就是你一直試探大漢邊關的用意吧?”
檀石槐道:“當然是這樣,所以,哪怕鮮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我也要進攻,與其等到大漢強大了來攻打我們,不如我們趁著大漢有病的時候進攻她。來吧,如果想阻止我,就現在來吧。”
南華站在原地,很是用心的想了一陣子,抬起頭來微笑道:“我是不大懂了,就實質來說,我隻是一個單純的武夫罷了,你說的那些,我都不大懂。但是我今天依舊要殺了你,不是大漢王朝什麼的,如果今天不殺了你,他日你就會帶著你的軍隊打到中原去,雖然必定能將你們趕出來,但是百姓怕是又招屠戮,而且我的徒兒張角告訴我,這幾年中原會有大變,還是讓各個外族老老實實的呆在草原吧!”
南華又突然的放聲大笑,本來很有些文氣的形象猛的逆轉,無比豪放:“但是,我覺的我的乖徒兒說的不對,誰理你們誰對誰錯,誰強誰弱,誰又去侵略誰。我隻知道,中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不要那裏受到任何傷害,大漢會不會在強壯的時候搶奪別人領地我不管。但如果有人膽敢闖入我們的地方,那麼就給我統統的死去,或者不合理,但是我就是如此,這個大概就是你說的驕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