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1 / 2)

太緊,又或者是前一日喝了酒又淋了雪,夜間還胡鬧了那麼一番,江緒第二日便病倒了,昏昏沉沉地發著熱,順理成章地躺到了嚴綏的床上。

隻是在病中也要死死抓著嚴綏的手,一副極不安穩的模樣,模糊中隱約聽得一聲歎,仿若錯覺般,令他本能地將手中那截消瘦的腕往自己懷中摟去。

生怕嚴綏跑了般。

嚴綏倒也沒覺得這般有什麼不妥的,隻是江緒這一病便實在嚴重,如今這般情形,他顯然也沒有離開的法子,隻得捏著玉牌給雅傳了道消息,又重新替江緒掖了掖被角。

隻是用不了多久便再次被病著的家夥踢開,江緒皺著眉,含含糊糊抱怨:“……熱。”

敞開的雪白衣襟間隱約透出點點曖昧的紅痕,鎖骨上有半個牙印,嚴綏注視著他用滾燙的臉蹭了蹭自己的手背,難得生出些柔軟的愧疚來。

其實他能覺出江緒的不安,自昏沉中醒來後對方便幾乎沒有下過瓊霄峰,成日裏除了打坐練功便是窩在窗邊的榻上盯著自己,眼中的擔憂根本就沒法忽略。

都廣之野一事,還是嚇到江緒了。

他俯下`身,手掌覆上江緒滾燙的額,耐心哄道:“天氣冷,你如今病著,莫要貪涼。”

不過這樣也好,嚴綏想,往後倒是不必擔心江緒會到處亂跑了。

手掌下的腦袋不安分地蹭了蹭,好似壓根沒聽見他的話般,從被中伸出一截光裸胳膊,嚴綏無奈地歎了口氣,索性合衣躺下,將他摟緊懷裏。

“緒緒乖,”他哄著,輕輕拍了拍江緒消瘦的背,“吃了藥便好了。”

江緒皺著鼻子,無意識地答他:“不吃藥。”

他最討厭吃苦的東西了。

雅進屋時瞧見的便是兩人相擁的身影,她不尷不尬地咳了聲,同嚴綏道:“應是昨兒喝了酒又受了涼,養個兩三日便無大礙了。”

雖這麼說著,但她還是抓住江緒的一截手腕灌入幾絲靈力,緊接著,神情便不可避免地古怪起來。

嚴綏倒是神色自若地同她對視著,溫聲道:“你回去後讓藥堂給他搓些丸藥,不然他不願入口。”

“我曉得,”雅掩飾般地垂下眼,“江師弟有些,嗯,內虛之症,得好好養上幾日。”

結果說著又瞧見江緒胸膛上那些不該看的痕跡,愈發坐立難安,隻得飛快交代完嚴綏便告辭出了門,步履匆匆到好似有鬼在身後追著她。

隻是心底又有些嘩然的感慨——

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啊。

……

也正如雅所說那般,江緒隻病了兩三日便又能重新活蹦亂跳了。

大好的那日恰好是一年一次的冬禮,嚴綏在這段時日裏也漸漸開始接手宗主的事務,這次冬禮顯然是得他來主持的,也正是這般,修界有頭有臉的宗門都派了人來送禮,他們嘴上說著關切的話,實則——

江緒站在無極峰的主殿外,輕輕嘁了聲。

不就是想看看如今的無極宗宗主是不是命不久矣。

他也不想進去見無極宗的那些長老們,索性就找了個隱蔽處抱著劍坐下,頗為無聊地等待著裏頭的冗長禮節結束,好跟嚴綏一塊回瓊霄峰。

隻是還沒等多久,身邊便傳來聲有些小心翼翼,又暗藏激動的話:

“懷光君?上回都廣之野遙遙見了您一麵便覺得驚為天人,今回同父親過來時還在想能不能再瞧見您呢!”

江緒愣了愣,這聲音很熟悉,竟令他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他抬起頭,不甚意外地瞧見一張如今仍顯青澀的臉。

是長明宗的那位少宗主劉重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