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開,待他消失在門口之後,月星方才像是剛回過神來一般,渾身一抖,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以後我便是西院的管事了?”
月明拉著月星的手拍了拍:“藍公子精通醫術,你在他身邊多學些,也是極好的。今日是我當值,我得回去了,我住在絳雅軒,若是有事,叫丫頭們來尋我。”
月星依舊是一臉恍惚,但還是恭敬的對著月明拱手相送,月明捧著那盒子正打算往前麵去尋藍穹借紙筆,卻聽到身後傳來弟弟的問話:
“長姐,為何楚公子沒有佩戴銀鈴?”
這個問題從早上起就一直縈繞在他的腦子裏。
藍公子曾與他講過府裏的眾人,這位楚公子雖說總管府中事務,但他也隻是公主從西岐帶回來的侍從,為何從早上到現在,楚公子的身上絲毫沒有銀鈴的響聲?
月星一直以為,在這公主府的侍從中,但凡私自摘下銀鈴者,一如白暮,定是居心叵測之人,可這楚公子又為何可以例外?
“大概是又被公主藏起來了吧?”
月明抿嘴一笑,“楚公子有個玉鈴鐺,聲音甚是動聽,可公主卻不喜歡他帶,總是偷偷藏起來,等楚公子尋出來了,你就能見到了。”
竟是如此。
月星回想起昨夜見到的顧弦∴
襄王顧承桓親自出門迎接,待顧弦思馬車停穩後,他揮退了侍從,親自伸手來接。
顧弦思倒也給他這個麵子,玉手搭上了顧承桓的胳膊,緩步走了下來。
“早知道長姐要來,我就應該親自去公主府迎接,”顧承桓嬉皮笑臉的奉承,“難得長姐願意出來走動,要不我叫人去城裏接了竹軒館新來的魁首來,讓長姐品鑒一番?”
顧弦思回頭看了一眼正從她的馬車裏走出來的慕容楚,搖頭道:“今兒就算了。既然是馬球會,還是看看公子們馬背上的英姿好了。”
顧承桓也看向慕容楚,嘖了一聲:“也不知道楚公子麵具下是怎樣的天人之姿,竟是叫長姐如此珍視,竟舍不得叫我們這些俗人瞧瞧。”
“他呀,是怕摘了麵具嚇到了你。”顧弦思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笑之意。
慕容楚俯身為禮,甚是順從的附和:“公主說的是,在下相貌醜陋,怕嚇壞了旁人,才以此遮羞的。”
他袖袍擺動之間,撫到了腰間的玉鈴鐺,發出一串悅耳的叮咚之聲,更顯得姿態灑脫風流。
“長姐當真是的風雅之人,府上人人佩著鈴鐺,行動之間樂聲天成,讓人聽之心生喜悅。”
顧承桓帶著幾分羨慕,“不若長姐也賞我一個鈴鐺,叫我也能帶著裝一裝風雅?”
“賞你一隻鈴鐺掛脖子上嗎?”
顧瀾從前麵走了過來,語帶嘲諷,“顧承桓,你懂不懂什麼叫畫虎不成反類犬?”
顧承桓被嘲諷了也不惱,依舊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瀾兒你這般說話就不可愛了,乖乖叫二哥,二哥給你尋個漂亮鞭子去,你瞧瞧你那馬鞭都脫了色了,怎麼配得起我們英姿颯爽的瀾兒?”
顧瀾冷哼了一聲,卻將手裏的馬鞭握得更緊。
這馬鞭雖然舊了,但卻是她的心愛之物,即便是金鞭銀鞭,也是不肯換的。
顧弦思懶的理會這兩個每次見麵都要鬧上一鬧的冤家,徑自抬腿往馬場裏走去,顧承桓也顧不得再去逗顧瀾,趕緊跟上來引路。
馬場正中,蘇若南幾個已經上了場,正打到激烈的時候,她們的對手是一隊年輕的公子,雖然身手更好些,但為了顯示風度,也不能真的跟姑娘們爭鋒,揮杆之際力道和速度都未盡全力,讓蘇若南一隊占了上風。
“這是打球呢,還是唱戲呢?”
顧瀾不屑的說道,“這馬球會是越來越無聊了,顧承桓,下次你也別辦馬球會了,幹脆開場唱戲得了。”
“要叫二哥,”顧承桓糾正道,“這不是平原侯家的小姐下場了麼,我便叫人陪她玩玩,哄她高興而已,當不得真。瀾兒你要是想玩,我這兒有一隊侍衛身手極好,可以陪你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那就多謝二哥了,”顧瀾眼睛一亮,終是滿意的肯叫人了,“長姐,你去棚子裏坐坐,等會兒看我給你贏彩頭!”
顧弦思含笑點頭,顧瀾轉身去準備了,顧承桓引著顧弦思往右側的棚子裏走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巧路過蘇朗所在之處。
蘇朗身上有傷,並不能坐,隻是倚著柱子閉目休息。
京城裏的小姐們都知道蘇若南善妒,不喜有人接近蘇朗,故而都躲開了些,以致蘇朗的周圍空無一人。
“就坐這兒吧,”顧弦思站定了腳步,眼神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