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才(1 / 2)

李建成當了皇帝,李沐風卻並沒有當上太子。

李沐風畢竟是偏妃所出,又不是長子,實在缺少立為太子的資本。李建成當時沒想到這些問題,隻憑一時高興,可是要實施起來,才發現困難重重。先別說皇後,首先就是大臣都幾乎沒人讚成,丞相魏征的話代表了大家的意見:“越長立幼,此始亂之本,陛下當以史為鑒,何必複隋亂之前車?”既然魏征都這樣說,身為皇帝的李建成就不能不掂量一下了。

不過雖然未能立為太子,李建成卻也覺得有所虧欠,於是李沐風三歲就已經封為燕王,這在眾皇子中可是頭一個。不過很多人並不喜歡這名皇子,出身不高,卻甚為得寵,還不是生的時間好,正巧趕上了天降祥瑞罷了。不過,監天官李淳風卻私下裏另有說法:“哼,什麼祥瑞,就算是白虹貫日,也是主兵戈的大凶之兆,何況是赤星……怕是妖星降世吧!”

妖星之說,不經意間慢慢流傳開了,成了跟隨李沐風伴隨終生的稱號。

不過任何人也不得不承認,李沐風天份之高,舉世無雙。當別的孩子都還渾渾噩噩的玩鬧的年齡,他就顯現出了不該有的成熟,也因此讓他未免有些不合群。不過這也無妨,皇家的孩子,本就該有些莊嚴氣象,這當然是李建成的評語。幼年的時間李沐風都是在學習中度過的,由於他天分極高,過目成誦,觸類旁通,當他到了18歲的年齡,負責教授眾皇子的房玄齡已經感歎自己學識淺薄,實在沒有什麼可教的了。教導武功的李淳風雖然屬於太子一係,對於太子威脅太大的李沐風他本能的不大喜歡,不過也驚異他在武功上的才華,進境簡直可以說一日千裏。

或許,妖星之說,也確實不是沒有道理。

初冬的寒風剛剛掃過了長安城,仿佛約定好了的,夾道的青槐也紛紛把也葉子落光了。夜幕降臨,長安城裏行人漸少,各家各戶的燈火卻漸漸通明起來。燕王府燈火闌珊,似乎向外人宣告著主人已然就寢了。

冷清的大門外有兩騎掠過,清脆的馬蹄聲驚破了寂靜的夜色。兩名騎士突然勒住了馬,原來是兩名儀表堂堂的年輕人,衣著華貴,氣勢不凡。

其中一人明顯年少,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一張臉十分清秀,甚至略顯柔弱了。他朝大門口掃了一眼,回頭朝另一人笑道:“我就說嘛,三哥可是謙謙君子,估計現在不是書房讀書,就是已經就寢了,那像咱們還在外麵閑逛的。”

另外一人明顯年紀大些,估計有二十出頭了,相貌和這少年有幾分相似,不過臉上多了幾分棱角,顯得成熟得多,此時一臉陰冷,不快的道:“誰知道他在躲在裏麵幹什嘛。君子?哼,偽君子……”

少年嘻嘻一笑,道:“別著樣說嘛。那我豈不也是真小人了……不管怎麼說,這個賭我贏了,二哥你跟我走。”

被稱為二哥的人被他笑的一臉無奈,氣罵道:“別笑得那麼賤!學誰不好,偏偏學老三……”

“三哥是我的目標嘛。”少年人打馬飛奔而去,一邊回頭道:“不學他難道還學你天天繃著臉?”

青年人皺了皺眉頭,揚鞭追過去:“回去吧,現在快宵禁了。”

少年又是一笑,人影已經消失在長街的黑暗中,隱隱聲音傳來:“誰敢管咱們兄弟?二哥你輸了要算話……”

青年人沒再說話,身影相隨的消失在夜色中。

他們沒注意,燕王府最高的屋頂上,有一個人影正在暗中看著這一幕。

天空還算晴朗,月亮有半輪高掛,透過月光可以看到此人年齡十八九歲的樣子,一張臉長的俊逸非凡,此刻正在苦笑著。

正是三皇子李沐風。

突然他一愣,伸手摸了摸依然成弧形上翹的嘴角,疑惑的想到:“莫菲……我笑的真的很賤?”

李沐風很無辜的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唉,嫉妒嗎……古來有之。”突然一個翻身向屋子下落去。本來應該砰然墜地的人體卻輕輕的飄了起來,如同一片葉子,在空中留戀盤旋了幾個轉折,才悄然落地。

李沐風又歎了口氣,道:“沒想到,原來的正統教育都是錯誤的,人真的有外氣的存在,誰再和我提偽氣功我和誰急。”一抬眼,看後院樹木凋零,光禿禿的枝幹上挑著一輪彎月,甚是淒涼幽靜,當下有所感觸,不由吟到:“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

“好!好詩句!”仿佛從來就站在那裏一樣,李沐風背後忽然出現一人,正在為幾百年後蘇大學士的名句擊節叫好。

李沐風苦笑了一聲,慢慢回頭道:“師父,您真是來去無蹤,我都給您嚇慣了,現在已經做到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