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做了前世的夢之後,李蘭芝便經常去紫光寺上香,就是在那裏,李蘭芝與那杜芳君有了一麵之緣,她是從與他同行的好友中得知他就是杜芳君的,他生得俊秀白皙,舉止溫文爾雅。讓她驚訝的是,她前世也是在同樣的地點裏見過他一麵,隻不過那時她並沒有在意,也不知道他就是杜芳君。
李蘭芝想到杜芳君,再想到江北塘,忽然有些意興闌珊,並無見江北塘的欲-望。
“你就去回複他,我歇下了,讓他改日再來吧。”李蘭芝表情淡淡地說道,她其實也不知道如今該怎麼麵對江北塘,她內心有些亂,隻想等到賜婚的消息出來後再決定如何去做。
若清河公主真看上了江北塘,難道她還要再經曆一遍前世的事情?
若是十幾歲的李蘭芝或許會非江北塘不嫁,但四十幾歲的李蘭芝不會。
前世江北塘雖然被迫娶了清河公主,但他對自己一直是很好的,和清河公主和離之後,他也將自己扶為了正室,雖然她最終贏了清河公主,但其實她過得並不快樂,那將近二十年的等待太苦太煎熬了,在那份苦痛之中,她對江北塘的愛意也慢慢被磨滅,他們最終雖結為夫妻,但李蘭芝對他已經沒了當初那份愛意。而江北塘對她大概也隻剩下了責任吧。
這一世李蘭芝不想再重蹈覆轍,她想換一個活法。
桂兒聞言內心有些驚訝,她以為自家小姐會巴不得趕緊與江北塘相見,卻不想
她會讓人吃了個閉門羹。
桂兒把李蘭芝原話轉達給江北塘,江北塘並沒有懷疑,隻是起身溫和地說道:“既是如此,我下次再來吧。”
說著又示意了眼隨從,隨從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桂兒,讓她轉交給李蘭芝,那是江北塘給李蘭芝的禮物,之後江北塘便走了。
而之後的幾次,江北塘仍舊被李蘭芝以各種理由拒見,江北塘這才覺得不對勁,找來江瑾春,江瑾春也不清楚緣由,隻說李蘭芝最近也不肯見她,江北塘內心失落不已。
城郊酒樓,二樓雅座內。
“你就是江北塘?”
江北塘正獨自飲酒,耳邊忽然傳來一高傲的聲音,他抬起眼眸看去,當看到來人時,他那如刀斫過的濃眉不覺皺了下。
來人是清河公主。雖然兩人素不相識,但江北塘覺得她很熟悉,大概是她在自己的夢裏出現過很多次,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好色之徒,可他始終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夢見她。
“臣正是江北塘,公主找臣有何事?”大概是因為夢見過她的緣故,江北塘對她有股莫名的親切感,所以江北塘態度倒是隨和。
清河公主本以為他是個高傲狂妄,不好相與之人,卻沒想到他會在自己麵前稱臣,態度又和善,而且他竟然知道自己,清河公主內心暗暗高興,便也收斂了高高在上的態度,柔和了語氣:“原來你知道是本宮啊。本宮並未特意找你,隻是偶然間在這酒樓碰到了你。”說著不等江北塘邀請,便徑自坐到了他的對麵。
江北塘並不相信她的話,他知道清河公主近來派人打探他的事,隻不過他當做不知曉罷了,而如今他正處於情緒低落之中,見她如此,也無心理會她。
清河公主手托著香腮兒,歪靠在桌上,直勾勾地盯著他英俊的麵龐,“你怎麼一個人在此借酒澆愁?可要本宮陪你飲一杯?”
一邊說完,又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想到夢中兩人成親的畫麵,清河公主臉上不由露出抹羞色,她明明不認識他,為何會夢見他?難不成兩人是命定的緣分?這般想著,清河公主看他越發的順眼起來。
江北塘聽聞清河公主為人囂張跋扈,嬌縱任性,但如今一看,倒也不像傳聞中那般不堪,江北塘沒有說話,拿起一旁的空酒杯遞到她麵前,江北塘其實也想弄清楚,自己為何會夢見她。
清河公主拿起一旁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而痛快地一飲而盡,有些嫌棄地說道:“這酒還是不夠烈。”
江北塘對她這一豪爽的作風頗有些好感,不由笑道:“這酒店的酒都是不大烈的,若想要烈酒,我府中倒是有。”江北塘剛說完,對上清河公主突然一亮的眼神,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自己這番話倒像是在邀請她一般,還沒來得及解釋,便聽清河公主笑盈盈地說道:
“改日本宮定要去你府中討一杯烈酒喝喝。”
江北塘有些尷尬,但不好說拒絕的話,便岔開了話題,“公主與傳聞中有些不一樣。”
清河公主被他這番話勾起了興致,看來他有特意打聽過她,清河公主有些高興的同時又有些不安,她知道自己的名聲有些不好,便問道:“傳聞中本宮是怎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