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父點了點頭,扭頭看著兒子,說:“就算勇士們學會了這種技巧,也不代表你能荒廢掉自己的手藝,知不知道?”
肯連連點頭。
肯父又說道:“其實,光是這兩件小東西,完全不能表達我對您的敬意,雖然您為我將天使翅膀帶了回來,讓我著實高興了一把,但是,我仍然希望,這個發卡可以交給您。”
我驚道:“這個是您為了紀念亡妻所製造出來的東西,我怎麼可以要呢……”
肯父笑著說:“肯的母親當年被怪物襲擊,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卻因為受了驚嚇,生了一場大病,作為以消滅怪物恢複大陸和平為己任的勇士,我想,這個發卡交到你的手裏才更加可以體現它的價值。”
我說:“可是……這畢竟是一個價格不菲的東西……”
肯父說道:“不用再推脫了,我沒有為你配齊一身裝備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其實你現在還能裝備專門的披風,護肩,護腕,封腰,頭盔,我這裏也沒有像樣的存貨了,隻能盡我所能,給出我最好的東西。”
我向他們父子倆鞠了個躬,說:“真是沒想到來這麼一趟要你們這麼破費,該過意不去的是我才對。”
不知道是不是好人有好報,我本來是可憐肯的一片孝心,拿出三十金來救助一個家庭,沒想到三十金不但拿回來了,還另外奉送了兩件好裝備,我穿著一身新衣服,向父子二人一番拜謝之後,這才離開了他們家,父子二人依依不舍地送到街口才離去。
看得出來,肯是極有天賦的孩子,在其父的嚴厲教導之下,有一天真的可以成為一個名字響遍這片大陸的裁縫大師,帶著對這對父子美好的祝願,我晃蕩在街道的正中心,雖然這次路人依然用著詫異的眼光看著我,因為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人是穿盔甲的,不過我反倒覺得是他們太low了。
我看著腳上那雙鞋,心想,不如給我連套幾個疾風步試試,看看這個無限加速可以讓我快成什麼樣。
我得意地取出了疾風之心,捧在手心裏,輕聲說:“這可是在街頭,不用你吹散什麼敵人,所以什麼龍卷風大暴風什麼的就不必了,這次隻要給我來個疾風步就可以了,拜托了。”
心中默念魔法吟唱,疾風之心似乎聽明白我先前的說話,輕輕一轉,帶起一陣幽幽的輕風,不過,似乎不像是疾風步的樣子,隻聽走在我前方的一個窈窕淑女忽然驚叫一聲,抬頭看去,但見她一條波西米亞長裙,被吹得在空中亂擺,那個女子像捂也捂不住。
周圍的男士們紛紛看傻了眼,似乎在欣賞瑪麗蓮夢露的經典動作,但是那個女子已是花容失色,沒有半點夢露的味道。
我趕忙將疾風之心收回到行囊之中,免得被人看出來是我搞的鬼,故作鎮定地從那個好不容易將裙子捂嚴實的女子身邊擦肩而過,還刻意把頭抬得很高,一來是表明我非禮勿視,二來是防止鼻血流下來。
仔細想想,我現在的一身能耐也已經很不容小覷了,雖然很多能力都被限製住了。比如,那股莫名其妙,詭異得讓我不敢再使用的黑炎力量,還有不是每次都能出現,但是一使用過量就會全身酸麻好久的龍虎柔身術,再加上這顆完全不聽我話的疾風之心。
可能在傭兵之中,已經找不出第二個和我一樣強的人了。
沉浸在自己的得意心情之中,我一路晃出了城,原路返回,繞到城外那座山丘後頭,踏到一片鬆軟的草地上,我叫道:“急火,你在哪裏呀?”
忽然從不遠處一片草叢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嘴裏還在嚼著青草,說:“咦?你怎麼進去沒一會兒就換了一身造型出來?”
我在他麵前張開手臂轉了個圈,問道:“怎麼樣?穿著還好看嗎?有沒有一種比勇士更威風的感覺。”
急火隻瞟了我一眼,就不再多看,兀自嚼著草,說:“你穿衣服居然要問過一匹馬的意見,真是千古奇聞。”
我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說:“唉,我拿你當人看,你還偏偏把自己當牲口。”
急火跳了起來,說道:“牲口怎麼了?有本事你不要騎!”
我們又這麼鬥起嘴來,似乎覺得,這樣子的相處方式才更為和諧。
我看著天空,夜空之中隻有一顆星星最為明亮,有人說它叫金星,古時候也叫太白星,不管叫什麼,但是我知道,看到這顆星星,離天亮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