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硬著頭皮解釋:“手機摔壞了,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在醫院照顧我爸,沒機會修。”
張警員一愣:“啊,那是你爸啊?”
“對,從小把我養大的,”江嶼笑了笑:“就是我爸。”
“行,那老先生恢複如何啊?”
“床上躺著呢,動不了,”江嶼的嘴角往下一抿,“醫生說…以後癱瘓了。”
這話說得輕鬆,可看得出江嶼其實很難過。
張警員一聲哀歎含在口中來不及出來,林瑟舟先開口了,他抓住江嶼的手,急促地問:“什麼?”
“舟哥,”江嶼低眉,看上去更看過了,“對不起。”
林瑟舟臉色微沉,對江嶼說話也是少有的怒氣,“十七,你從來不告訴我這些。”
“舟哥,我最近腦子不好使,真的,有時候我在做些什麼、說了些什麼,自己都拎不清楚。”江嶼急了,抓住林瑟舟的手,“我沒想瞞著你!我有嘴!以後我每頓吃幾碗飯都告訴你,舟哥,你別生氣。”
“以後?”手腕被攥得緊了,林瑟舟問:“江嶼,你說我現在有什麼資格生氣。”
江嶼心一緊,氣泄了,手也鬆了。
張警官過來了,眼觀鼻鼻觀心,立刻明白這兩位鬧別扭了,所以也不往江嶼的私生活提了,尷尬地笑了笑,繼續說正事:“江先生,我這次找你還是要跟你說說陸剛林的事兒?”
“他還有什麼事兒?”江嶼問。
“我們抓了陸剛林,就問他在孤兒院門口的衝突,他起先不鬆口,咬定自己沒動手推人,我們給他看了視頻他才承認。”張警官說:“但人還是不老實,他一直鬧著要見你,有點想私下和解的意思。”
“不可能,”江嶼直截了當地說,他麵色陰沉,“我不同意和解,也懶得跟他見麵。”
“欸,我知道你的意思,”張警官笑了笑,態度還是很好的,“反正我們的工作,把該表達的都表達清楚了,剩下的當然是尊重你的意見。”
江嶼一愣。
張警官繼續說:“但你還是要上我那兒幾趟了,起訴程序得走,你的筆錄還要做一份,還有老先生的驗傷報告——江先生,以後我們怎麼聯係你啊,手機開機嗎?”
倒是江嶼不好意思了,十分窘迫:“我回去立刻修手機,還是原來那個號,能打通。”
“行,”張警官要走了,臨了還笑著跟江嶼把正經事說了,“江先生,以後可不能突然就失蹤了,怪讓人擔心的。”
“好,我知道了。”江嶼說。
“嗯,知道就好,那我們走了,江先生再見啊,”張警官偏頭又跟林瑟舟說:“林先生再見。”
林瑟舟說:“再見,辛苦了。”
轉眼又隻剩下兩個人了,江嶼和林瑟舟突然相對無言。
隻剩尷尬了
江嶼想抽自己倆大嘴巴子,這都是自己攪出來的事情,活大該了!
於是江嶼沒話找話,“舟哥,你還回去嗎?”
林瑟舟正在氣頭上,麵無表情地說回。其實他想去看看江國民,可還是礙於這層身份關係,退不了半步——江嶼沒把話說明白,他依舊過不去這道坎。
“那我……”
江嶼話沒說完,兜裏突然什麼玩意兒響了,他嚇了一跳,半刻沒反應過來。
林瑟舟神色也相當複雜,“十七,你手機響了。”
響得還十分催命。
江嶼心悸不止,終於想起來了,這手機是江燕的,離開病房前雙方都怕有事兒了聯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