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爸:“醫生說沒事,你還不信醫生?”
幹媽臉色微微一變。
眼睛裏多了些自信。
對,圓圓不會有事的。
“幹爸幹媽回去吧,我來守著圓圓後半夜吧。”
突然發燒,誰也不知道後半夜怎麼樣。
幹爸幹媽上了年紀,中年喪子,這女兒就成了唯一的心頭肉。
可偏偏唯一的心頭肉從出生心肝就不好。
幹爸幹媽沒說話,陸知寒再一次開口:“回去吧,圓圓醒了,應該也是願意見我的。”
可不是,自從知道哥哥再也回不來,陸知寒就成了她哥,也黏陸知寒黏的過分。
幹媽幹爸對視一眼,不再強留。
幹媽幹爸走後,陸知寒坐在椅子上,低頭,額頭貼在圓圓額頭上。
溫的,沒有發燒。
起身,給她捏了捏被角。
小女孩小小的一隻,因發燒剛褪去,臉蛋紅紅的,陸知寒看著,想到原晴小時候發燒。
那時,他剛進原家沒多久,原晴在培訓機構練芭蕾,三月東季尾巴還沒有過去,培訓機構為了省錢,沒有開暖氣,原晴小蠢蛋一根筋,還在裏麵跳。
等原媽媽接她時,她渾身沒有力氣,差點撲在地上,幸虧他眼疾手快扶助她。
“晴晴,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原媽媽擔憂問。
原晴心大搖頭,隻當是自己跳舞累的。
他們一直到車上,他伸手貼在原晴腦門上:“發燒了。”
原媽媽嚇的當場換了回家方向。
可是他更記得,小姑娘迷糊雙眼變的清澈:“沒要,是晴晴自己跳舞跳的。”
明明是個怕疼的孩子,但一遇到芭蕾舞,多苦多疼,她都咬牙堅持下來。
“嗯,再跳下去,人就該傻了。”
當時他還處在失去雙親的悲傷中,說話語氣不好。
小姑娘凶巴巴瞪著他。
“不傻,晴晴聰明著呢。”
嬌俏的聲音讓一抹強光照在他陰冷的世界裏。
小姑娘堅定的模樣讓他冷硬的心鬆動一下下。
所以,那麼喜歡芭蕾舞的她,他怎麼舍得因為他,讓她沒有辦法再登台跳舞。
回憶結束,陸知寒轉頭看向半消失的月亮,心血來潮,給原晴拍了張照片過去。
“圓圓也會好的,跟你嫂子一樣,都可以心想事成。”
陸知寒憐愛揉了揉圓圓腦袋。
圓圓是在六點醒的,小孩子精力旺盛,醒來,昨天的病態一卷而空。
陸知寒伺候著她,她起初還是很活潑,但慢慢人居然消沉下去。
陸知寒削著蘋果留神著她。
“哥哥,我在夢裏看見我哥哥了。”小姑娘雙腿屈起,臉埋在膝蓋裏。
陸知寒削蘋果的手一頓。
“你說哥哥是不是不要圓圓了?都好多年了,還不回來。”
圓圓哥為國犧牲時,她還太小,大家一致對她說“哥哥出遠門了,去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回來給圓圓帶好吃的。”
圓圓語氣抽噎,繼續說:“我其實早知道,哥哥——”
說到“死了”兩個字,對目前的她來說,還是太殘忍,她嘴巴動動,沒有說出來。
陸知寒卻已經明白她在說什麼。
“圓圓都知道,可是,圓圓還是好想哥哥。”
眼淚終於止不住流出來,滴在床上,形成一個小水坑。
她想念哥哥抱抱,想念坐在哥哥肩膀上飛的快樂,想念哥哥溫柔叫著她。
好想好想好想。
眼淚嘩嘩嘩。
越來越急。
陸知寒伸手,把圓圓臉蛋從她膝蓋裏挖出來。
小女孩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點病態也隨之帶出來。
她多麼聰明,知道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