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還低頭朝著手背上掐了一把,疼。
黑影如同風一般沒有征兆地跳窗而入,青年穿著一身夜行衣,頭發隻是隨意地挽著,發絲上還帶著水汽,他的眼睛亮晶晶地,不錯眼得凝視著任毓。
驚訝不過一瞬,她神情嚴肅,探出身掃視了周圍,很快就將窗子重新關上了。
任毓注意到周晏的臉色泛著一絲不正常的紅,素白的手就直接與那俊美的臉頰相貼,隻是才碰到,她忍不住往後縮了一下手,好燙。
不正常,任毓眼底湧上擔憂,又用手背貼著周晏的額頭,同樣的滾燙,不由得問道:“這是怎麼了?”
“熱。”暗啞、低沉的聲音響起,“皇後,朕難受。”周晏執著任毓的手,偏頭啄了一下她的指尖,而後舔了一下,滾燙溫軟的觸♪感,燙的她心頭一跳。
緊接著腰身一緊,她墜入了一個熱得過分的懷抱,對方低下了頭,將唇覆在了她的唇瓣上,熱忱又珍惜地一點又一點地品嚐,仿佛對待一樣極為美味的甜點。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唇舌才分開,任毓又被掌控住了,她微微偏頭,露出那雪白的脖頸,感受到滾燙的溫度烙下印記。
任毓稀裏糊塗地被抱到了矮櫃上,等她的肩頭被輕輕地咬了一口,恍然間醒了神,雙頰緋紅,她緊急叫了停。“陛下,周、周晏,停下!”
瞧著神誌不清的人,卻是極為順從地聽話停了下來,琥珀色的丹鳳眼含著委屈。
任毓晃了晃腦袋,將滑落下來的衣衫重新攏了上去,瞪了周晏一眼,用指腹點了點他的額間:“你這是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是什麼位置你不清楚嗎?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周晏遲緩地眨了眨眼,又俯身將頭搭到了任毓的肩頸處,沉聲道:“……朕不知道,朕好難受。”
同時拽住了任毓的手,朝著一個方向去了,炙熱的吐息噴灑在耳垂上,瞬間將其渲染成紅色:“皇後,幫幫朕……”
任毓偏過了頭,臉上也被周晏同化出現了緋色,蜷縮了一下手指,沒有反對。
…
天光漸亮,日光卻未照進來,隻因陰雲密布,後半夜的細雨帶來了陰沉的一天。
周晏醒來的時候,無意識地摟緊了懷裏的人,用下巴蹭了蹭懷中人那蓬鬆柔軟的發絲。
香香軟軟的一定是皇後!
嗯?皇後?
周晏倏然間掀起了眼皮,緩緩地低頭看著懷裏的人。
女子睡得有些不安,濃而密的眼睫上似乎還帶著幾顆細小的淚珠,唇還有些腫,似乎被人狠狠地輕薄過。
喉間一緊,幹澀之意用了上來,昨夜的記憶更是直接撲麵而來,洶湧得讓他腦中嗡鳴了一瞬。
周晏的耳朵紅了一片,他好像采花賊。
心裏唾棄著沒臉沒皮的自己,手上卻還舍不得將人放開。
“唔。”懷裏的人發出一聲輕哼,水潤潤的杏眼緩緩睜開,從茫然到清明,不過瞬息間。
見到周晏,任毓往他的懷裏鑽了鑽,嗅著那淡淡的藥香,悶聲問道:“你怎麼還沒離開?”
“再待一會兒。”
任毓問道:“她怎麼給你下這種藥?
背脊被人輕拍著,那手頓了頓,他道:“這我怎麼知道?”
任毓道:“不是有能夠解百毒的藥放在床榻邊的匣子裏麵嗎?你往這裏跑被發現了怎麼辦?”
周晏抿了抿唇,他偏過頭,輕聲說道;“當時一心想要壓下去,哪知道用了內力之後更加失去判斷力?滿腦子就是想著見你。”
任毓:“……”
她輕輕地在周晏的胸口錘了一下,“以後不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