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那些又滿不在乎的繼續自嘲:“跟我沾上關係,總是要吃苦的,這樣也好,怕她以後哭鼻子,索性就斷了。”

斷了。

話從嘴巴裏說出來總是輕飄飄的,可真的那麼容易就能斷了嗎?

話已經挑明了,多說無益,有什麼樣的地位,擁有的越多,背負的也就越多,同樣也更不自由,所走的路身不由己。

但是將厭不會娶不愛的人,淪為家族婚姻的工具,他可以為了這個家族舍棄自己的學業,去但是阮喃,他絕對不會放手。

“求人不如求己,但到了她那兒,我到希望她能附著我。”

一句話,盡顯無奈和酸澀。

將厭一直在看阮喃臥室的窗戶,一整晚了,那丫頭的窗簾就沒動過,燈也早早就滅了。

會恨他嗎?

大哥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將厭已經離開了。

頂燈灑下來的光影照的他身影斜長,流露出來的感覺孤寂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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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下起夜雨,所幸沒有張牙舞爪的雷鳴,不過即便如此,阮喃還是睜著眼睛,在被子裏哆嗦,失眠整宿。

她想哭,但是哭不出來,想念那些有人陪的夜晚,想起...想起那個傷害她的壞蛋。

那天過後,阮喃變了,她像是不會笑了。

晨起去上學,保姆車的後排原本都坐著她和他,而那個坐著他的位置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空無一人。

將厭依舊很忙,忙碌到甚至一周都見不到一麵,已經十二月末了,馬上就是新年,本來阮喃很期待這個新年,可是在這個節骨眼阮喃得知他了心意,她逼自己接受真相,他是故意吊著她,玩弄她,他和她的情感並不交織,隻是她太傻,一廂情願。

至於他去了哪兒,也隻是在傭人姆姆們的閑談中得知,他已經從慶陽提前畢業,為了叫她死心,甚至還有不少人說他是出國了,學成歸來肯定都將她給忘了,一幹二淨的。

一幹二淨?確實是一幹二淨,一定會忘的一幹二淨的。

他那樣的人,從來都是這樣的,薄情冷淡,傷人而不自知,不知道在他漫不經意的動作言語裏,玩笑間踩碎多少玻璃心。

他從一開始就是故意逗她,吊著她,欣賞她被玩弄傻乎乎的模樣,現如今他知道要走了,也沒必要再裝模作樣了。

阮喃接受一切後,每天孤零零一個人上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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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見將厭,是在一個午後,秋老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捉住夏的末尾。

阮喃天性比較敏[gǎn],因為將厭的緣故,在意外得知他對自己不是真心相待後,阮喃在家裏免不了又變的拘謹了些,因為意識到自己自作多情,她不像往常那樣活潑了,但是除了將厭,她不能辜負這個家其他所有人對她的好意。

她很矛盾,但是顯然,她沒有因此而墮落。

將厭不止一次的想,這丫頭還真是塊美玉,即便短暫的蒙塵,這段經曆也使得自身的光芒越發耀眼。

晚間,阮喃洗完澡換好睡衣,摘掉了助聽器,屋內有些悶,於是她拿著單詞冊站到了陽台。晚間的風吹在身上格外舒服,也蕩滌了內心的不安。

一年過去,她的個子高了些,身材依舊苗條,像是一根纖細韌勁十足的嫩竹,頭發的長度已經齊肩,臉蛋素軟,皮膚白皙,往夜色中一站,白的晃眼。

忽然,一個不經意間的抬頭,阮喃看見將厭也出現在了對岸的陽台口。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麵對麵,更別提說過話,阮喃一驚,內心複雜,恨意和茫然反複,無措得猛低下頭。

將厭站的對岸是書房的陽台,倚靠在扶欄邊,擁一身清寂。

阮喃刻意躲避目光後,覺得自己未免過於草木皆兵,於是緩緩又抬頭。另一頭的將厭說話了,聲音不算大,但是如果有心聽,會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