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下是一份空白的紙張,上麵依稀有‘遺’的字樣,但是無法分辨。
轉過身和阮喃臉對臉,眼眸微抬:“有事兒?”
“將厭哥哥,我能進來麼?”她還杵在門邊,半截身子露在視線裏。
纖細的身軀,嬌柔的。
給他乖得沒脾氣了,將厭笑著點頭。
阮喃進來後一臉認真地對他說,“將厭哥哥,你不要害怕,不要擔心。”
將厭眉頭一挑:“?”
他越發慵懶起來。
阮喃繼續說,“小木頭很健康的,它有一個地方變黑變皺,隻是因為它在長大。”
“是嗎。”將厭眼底湧動著百轉千回的紛雜思緒。
“嗯!”阮喃聽阿伯說了很多木頭生長的經驗。
許是她鄭重其事的模樣太深刻,將厭忽然心一動,伸手將她勾近些。
“擔心我?”他語氣繾綣,又垂下眼。
她怎麼知道,他在害怕,他在擔心。
阮喃被他勾的地方是校供的胸口蝴蝶結,一瞬間,衣衫摩攃,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將厭的指節修長骨感,阮喃被他勾近後,他還意猶未盡地繞著蝴蝶結的下擺打旋。
阮喃越發覺得無法動彈。
從阮喃的角度看,他的頭微微低垂著,依舊很喜歡穿休閑的棒球服,或者是飛行夾克。
五官俊俏,九頭身,腿尤為長。
阮喃曾經見到他穿過一件深紫和紅藍拚接的朋克賽車服,不過僅僅是一眼,因為那會兒他急著出門,很快就從大門出去了,根本來不及多看。
印象最深的莫過於他的長腿和頭盔下銳意張揚的瞳孔。
阮喃:“.....”
這會兒蝴蝶結在他掌心把玩,她努力克製不發出奇怪的聲音就已經用盡了心力,更別提回答他的話。
“嗯....”阮喃半天憋出這麼個語氣詞。
她的模樣給將厭整笑了,接著緩緩將手收回。
將厭他是坐著著,手收回去後,又自下而上去看麵前的小丫頭。
過了一會,“頭發,留著吧。”他淡淡道。
很突然。
“???”阮喃不解地看向他。
見她不明所以,將厭將手搭在下巴處,思索片刻後他笑著開口:“短發容易挨欺負,長發比較乖。”他的眼底滿是悠長的笑意。
阮喃聽聞,瞬間臉紅。
·
家中二樓的大書房裏有整整一牆壁的書,阮喃近期都會在裏麵呆上一小時左右不等。
傍晚時分,天空中彌漫著大片大片的燦金。
將敘進來的時候,阮喃正窩在椅子裏著迷地看著一本畫冊。
金色的夕陽光包裹著少女一截柔軟的身段。
半年過去,阮喃長高了不少,但她變化的不僅僅是外表,內心也堅韌了許多。在經曆過很多好壞的事之後她學會了取舍,也知道了釋懷,更重要的是,她心裏多了一道身影,一個牢牢占據她視線、影響她喜怒哀樂的人。
不過那個人太過於耀眼,阮喃隻敢遠遠地瞧,絕不敢袒露內心的好感,畢竟隻是偷偷的在遠處看著,這樣就不會失望也不會受傷。
因為看的太入迷,她全然沒有察覺有人接近。
“小喃。”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喚。
阮喃帶著助聽器,以為出現了幻聽,驟然抬頭,對上一張溫潤的麵龐。
一瞬間,她像是上了發條,隨即合上書,有些緊張地從椅子裏起身。
“將敘哥哥。”她叫。
她以為自己占用了書房,並且也沒有和他講過自己要進來看書:“將敘哥哥,我....”阮喃瞬間有些拘謹。
將敘見她這樣,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不用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