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2 / 3)

因為她過於專注,媽子們見了還會相互打趣說小小姐是個長情專一的性子,一旦鍾情執著於什麼事物,就再也移不開眼了。

這天她們從阮喃臥室裏打掃完出來,又聊起這件事,將厭恰好經過。

“二爺午好。”

媽子們立馬集體躬身,家裏的傭人都是年歲稍大的,都在將家做事了許多年,自從阮喃搬進這兒,她們從某種程度上給了阮喃另一種方麵母愛缺失的情感慰藉和彌補。

阮喃起初剛來的時候特別容易哭,大哥有時候工作很忙並不能時時照顧到,而將厭呢,阮喃一見他就躲,更別提親近了。因此從前日常很多時候都是傭人媽子們在照顧安撫她。

又因為阮喃心思純正,乖軟無邪,接觸過的人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加之得知她從前的遺憾遭遇後,媽子們就更加憐愛她了,不遺餘力地寵護。

聽聞她們似乎在聊阮喃,“那丫頭怎麼了?”將厭停步,驀然發問。

鄒媽本就說到興頭上,見二爺問,越發打開了話匣:“小小姐可乖,沒有什麼事情,就是不知道從哪兒得了個小木頭,成天放在眼前,就連睡覺都要盯著,離不開手。每天除了用功讀書就是照顧它,回回我進屋都能見她盯著那個木頭,這不我們剛才進屋去打掃,她又像是小僧入定的看,著了迷了,叫她都沒反應,最後扭頭發現我們進去打掃,還一臉呆萌地問我們怎麼來了,可乖可逗。”

字裏行間,輕易就能聯想出當時發生的情景,將厭默然聽著,無聲微勾起唇角,姿態也越發慵懶起來,似乎有長久聽她們閑聊的動機在。

不過隻要一說起阮喃,家裏的媽子們就像是有無窮盡的話語。

鄒媽說完翟媽繼續:“對了你們有沒有發現,小小姐明顯和剛來時那會兒不一樣了,那會兒可勁會哭,現在長大了,性子穩了,也更成熟了。”

這話說完又引得不少附和聲。

這時將厭垂眸低笑一聲,難得接了話:“她倒也是識時務了。”調侃的意思分外明顯。

識時務者為俊傑——

昨兒才聽她在回家的路上說的,阮喃她班裏有個男同學名字正好叫俊傑,她因為這句話和這個名字興致勃勃地說了一路,將厭那會兒沒怎麼吭聲,隻是在她停下來換氣的當口淡淡撂下句,要不給你改個名兒,叫阮識務。

那丫頭瞬間不吭聲了。

回到今次,將厭不過是照用典故。

不過媽子們雖然一直都在說阮喃變化極大,但是她們發覺其實不知不覺間二爺也變了。

從前他們這二爺總是獨來獨往的,模樣冷冷淡淡,孤峭不已,萬事萬物都像是雲煙一般入不了眼,說好聽是灑脫無羈絆,說難聽點就是注孤生。可是現在他變了,會主動關心下人,會和顏悅色,也會照顧人,對妹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寵溺勁,也越發變得有人情味了。

並且她們還記得從前二爺還會時常佩戴一條墜著十字架的銀鏈子,可自從家裏多了阮喃這丫頭之後,她們就嫌少見二爺再戴了,甚至可以說是再也沒見他戴過了。

將厭又聽她們誇一會兒那丫頭。

鄒媽她們一說起阮喃就停不下來,說了一陣子忽然意識到二爺來會不會有什麼事情要說。

一瞬間職業操守之心短暫占上風:“二爺您是打算找小小姐嗎?我可以去幫您叫。”

將厭剛想說不用,突然。

“姆姆!姆姆!”

這時阮喃小跑著從臥室裏衝了出來,她手裏還捧著水養的小原木。

回家這麼久了,身上慶陽的校供還沒換下來,頭發也有些淩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