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弱勢群體,不僅沒有獲得更多的關愛而是被霸淩,杜明那幾個快氣炸了,捶腦門恨不得好好教育那些混賬。
阮喃的右唇角上有異色,那是一點血紅,不知道什麼時候嘴唇硬生生是被她給咬破了。
將厭注意到她唇角那裏的殷紅,眼神稍暗,眉頭也微微擰了起來,心像是被針戳了一下,緊跟著也淌出來血。
阮喃看向身前,又見那人風發意氣的眉眼,說出來的寵溺話語落在耳邊,他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像是神明般降落在她身旁,替她抵禦外界的風霜。
可是他越是這樣,阮喃就越害怕,潛意識覺得自己是一個壞人,是一個累贅,是小廢物,她不要再被欺負了,隻想躲起來,躲進殼子裏,自已個人呆著,把自己鎖起來。
將厭盯著她唇角那氤出來一點血紅,範圍似乎還有越來越來大的趨勢,心抽了下,剛想伸手幫她擦擦唇角。
突然。
“不要,讀書了。”她說。
聲音不高,但是將厭聽清楚了,這丫頭說什麼?從來沒有過這樣,陡然的,他眼睛眯起來了。
“你說什麼?”
他像是聽見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流露出來的怒意和冰冷感瞬間嚇壞了周圍的人。
“別,別,厭哥……”
“別激動,別激動啊。”哥們幾個生怕他在這鬧起來,心裏頭咯噔,紛紛覺得不妙。
然而將厭恍若未聞,滿腦子都是剛才她那句:不讀書了。
“來,你說大點兒聲。”他用耳朵對著她,“對這兒說,你丫說什麼?”凶勁兒四溢。
可不曾想,他越是像這樣凶,態度越橫,阮喃也跟著凶。
“我說我不要讀書了!”
阮喃對著他小吼了出來,每天每天,她是真的受夠了。
不讀書了。
將厭被她給氣笑了。
阮喃衝他小吼完,深呼吸,眼圈也紅了。
沉默幾秒。
“不讀書了啊?行。”聽她鬧完,將厭突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眄她,眉眼寡淡利索,“行啊,別讀了,回家和園丁阿伯學種樹去,別念了,現在就給我回教室收拾東西去。”
他麵無表情指著她班級門,“滾回去收拾東西去,別念了。”
口吻冷硬到不容商榷。
阮喃一瞬間被他唬到,突然,她身體一抖,緊接著哭了出來。
見她這會兒又不動了,將厭才不管她哭沒哭,依舊冰冷地開口:“不是說不讀書了嗎,去啊,我就在這裏等你,別念了,回家呆著去。”
透著濃濃的支配感和掌控欲。
阮喃見他這樣,頓時一陣更大的無助和恐懼感襲來,眼淚汩汩往外冒,哭到窒息。
她那句話究竟有幾分是賭氣,又有幾分是逃避?
“怎麼,不動啊?不去收拾啊?鬧什麼,你擱這鬧什麼?”
將厭才不管她哭得多厲害,狠勁兒依舊:“你不是說不念書了?不念就不念,回家蹲著去,現在不念,以後也都別念了,鬧挺。”
“嗚...”阮喃嚇壞了,哭皺了臉,哭到抽抽,她隻是因為太害怕了,她害怕每天都這樣被欺負,暗無天日的日子她真的受夠了,所以才賭氣逃避說不肯再讀書,但當她真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能讀書時,更大的恐懼席卷了過來。
她陡然間慌了,急得去拽將厭的袖子,不停搖頭,眼眶通紅。
不是這樣的,不是,求求你了。
將厭感覺自己的袖口正在被一股力道拽著晃動。
那小手腕軟趴趴的一點兒勁都沒有,剛才還義憤填膺地說不想再讀書了,現在這又是什麼意思?玩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