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唇角,再度勾了起來,眉骨也微微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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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喃這一覺直接睡到了隔天中午,像是要填補這幾晚夢魘下睡眠的缺失。
睡醒後她緩緩睜開眼,睫毛根根分明細長,像是蟄伏的深淵蝴蝶。
適應好此刻的光線,她突然發覺頭頂是從未見過的陌生的天花板,接著她猛然坐起來,環顧西周。
她怎麼在這兒?深呼吸間,昨夜的記憶悉數回籠。
她因為害怕打雷而被將厭哥哥收留進了他的房間,所以....
了然什麼後她長籲一口氣,放下心來。
這一覺睡的太久,阮喃平時不是什麼會睡懶覺的人,睡醒思緒不由得飄得有些遠。
短暫的懵盹,也不知道現在幾點,發呆了片刻,阮喃準備下床。就在她扭頭的時候,發現床頭靜靜擺著她的助聽器。
助聽器是將爺爺特意為她定製的,她能住進將家也是因為將家爺爺的緣故。
臥室裏已經沒有人了,窗簾還依然緊緊閉合著,像是生怕外麵的陽光吵到她似的。
阮喃的頭發披散著,不長不短的烏黑軟發包裹著她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蛋,隨著頭顱低垂的弧度,頭發也順勢垂落,根根落在眼梢眉睫。
她小心地將助聽器拿起來,拿起來後發現下邊擺著一張紙條,準確說是便利貼,阮喃有些驚訝,也趕緊將便利貼拿起來。
便貼上麵手書一句話:「小喃,起來記得下樓吃飯。」
很遒勁的筆跡,也很好辨認,落款是將敘。
阮喃看完後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溫暖。
昨晚將敘哥哥本來要陪她的,結果接到了一通十分重要的電話,說讓她等一會兒,可是等到再後來...再後來她就被將厭哥哥給收留了。
而今看見這張愛心便利貼,阮喃的心頭暖烘烘的。
·
戴好助聽器,阮喃從被窩裏爬起來。
按照平時生活的規律她這會兒應該去洗漱,於是她毫無防備地朝著每天習慣中的地方走去,可剛走了幾步她又猛然意識到這裏不是她的小屋,但此刻她人已經站在衛生間的門口了。
一陣懊惱,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嘩啦啦’
衛生間的門被推開了——
握住門邊緣的是一截嶙峋的指節,手的肌理透著月牙白。
阮喃一驚,她來不及掉頭,目光已經對上了從門後麵出來的光著上肢的少年身上。
是將厭。
將厭同樣毫無防備地走出來,抬頭也意外撞上小丫頭一張震驚羞紅的臉。
阮喃:“!”
將厭:“.....”
...
臉紅,很紅,數不清的羞赧的滋味,皮下的血液像是有沸騰之勢。
阮喃怎麼都沒想到將厭他會從衛生間光著上半身出來,還好巧不巧被她給撞見。
他應該是剛衝完涼,頭發濕噠噠的,還有水珠順著發梢滴落。
阮喃震驚之餘,已經不敢再瞧,如果她的膽子再大一點,看一看他的臉,應該會從他的眼底看出幾分錯愕,但是那抹錯愕很快就被好整以暇的玩味給盡數取代。
將厭肩膀上掛著白色毛巾,從浴室出來後,他也沒想到會撞見一臉迷糊的阮喃。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小姑娘就像是見了鬼似的撒手就跑,像個受驚貓兒似的一竄而過,當他是洪水猛獸。
“?”
將厭的臉上掛著痞氣,隨意用毛巾又擦了幾下後脖頸。
剛剛衝完涼水澡的他精神最是飽滿,臉呢是頂配的臉,朝上是不寬不窄的額頭,兩段淩厲的眉,連帶著嶙峋漂亮的眉骨往下一路蜿蜒沒入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