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寶枝搖頭,“我也不知道,看毛同知焦頭爛額的,好像還沒抓到下毒者。”

“那夫人的姐姐...”

丁寶枝笑了笑,“她們都是弱質女子BBZL,去牢裏也是為了見魏光祿,怎麼可能會是下毒的人呢,毛同知也清楚,所以隻是例行公事叫我過去問了問話,本來還要審我姐姐,被我好說歹說才攔下來,也省得驚動她們。”

珠珠點點頭,“這樣啊,可是我聽說北鎮撫司連隻蒼蠅都飛不進,怎麼會有犯人被人下毒?”

“現在案件還沒有進展,隻聽說和那日大理寺的人有關。”

“哦...”珠珠半懂不懂地點點頭,舉起手上小酒壇,“夫人看!我把酒買來了。”

丁寶枝微微一笑,接了過去,“好,給我吧。”

“買酒是為什麼呀?”

“烈酒能去漬,等會兒你一看便知。”

飛針走線又是一月,丁寶枝無事發生般完成了太後的賀壽禮。

期間建安王妃知道薛邵北巡,特地來府上陪她,每次都帶些她那兩個兒媳孝敬的糕點,丁寶枝繡著,她就在邊上鬆鼠似的吃著。

偶爾說起薛邵,建安王妃就專挑他幼時的糗事來講,什麼上樹下不來,什麼挨揍幹脆躲起來躲了三天,最後餓得不行才自己出來。丁寶枝聽得不住發笑,後來反應過來這些孩童天真的趣事,都發生在他得知父母身亡的真相之前。

那之後他便性情大變,在心中建築高牆,難以與人為善了吧。

建安王妃見她斂起笑意,說道:“薛邵孩子氣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你看他現在就知道,他小時候那張臉啊粉雕玉琢,長得像他娘,很討他外祖歡心。若不是我以前不懂事,跟著府裏人冷落他,這會兒我跟他還能更親切些。”

“薛邵小時候為何會受到冷落?”

“因為,他外祖喜歡他。”建安王妃憶起往事隻剩自嘲,“嫡孫兒都不如他這個外孫子,你說他幾個姨母舅舅能待見他嗎?”

侯門公府深宅大院,薛邵一個無父無母的外戶子,的確處境艱難。

建安王妃盯著她穿針引線的手,突然道:“寶枝,我聽說你本想在出宮後憑手藝謀生計?”

丁寶枝微微一怔,覺得事已至此也沒什麼不好承認,道了聲是。

建安王妃道:“我看得出你有管理才能,也不甘心就此相夫教子,薛邵固然能給你他覺得好的東西,可若是那些都不是你想要的,就全都白搭,我是他姨母,我替他做這個決定,如果你還想要自食其力開辦布莊,我來幫你。”

多好的一個六品典衣,渾身能耐,嫁了人卻隻能當個賢內助,隻能為丈夫的仕途著想。

丁寶枝垂眼道:“女子經商還是少數,何況...在別人看來我身後是錦衣衛,那客人要是買到不合心意的東西,退是不退?許多事情早在我嫁給薛邵之後都不一樣了。”

建安王妃調笑道:“我就說你有管理才能吧?連這一層都想到了,我哪還能放任你明珠蒙塵,既然市井小民的生意做不成,那就做王公貴族的生意!”

丁寶枝愕然看向她,剛要開口卻被BBZL堵回去。

建安王妃道:“現在八字沒一撇,你別急著拒絕,我有個提議,你先聽聽看。”

“您說。”

建安王妃點指向繡架上即將完工的經文,“壽誕上,這幅經文由我親手展開,獻給太後,薛府屆時就送我們王府準備好的白玉如意,你覺得好嗎?”

丁寶枝手上頓住,“您是說...”

宮中設宴薛府有帖是有帖,但終究不是皇親,不能靠近禦前,送進宮去的禮品也會被宮人們單獨收在一處,不會在宴席上請太後過目,可建安王府就不同了,非但可以靠近禦前,還可以親手獻禮,若是討得太後歡心,當場便可獲得封賞。